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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无锋指尖刚触到石壁上"幽冥"二字的刻痕，忽觉后颈泛起细密凉意。
这是他在生死边缘摸爬滚打十年练出的直觉——危险近在咫尺。
他旋身退步，玄铁剑已出鞘三寸，却见前方阴影里转出个素衣女子。
月白裙裾沾着星点石屑，发间一支青玉簪子泛着幽光，正是幻境守关人墨无痕。
"林公子。"墨无痕声音轻得像落在水面的花瓣，目光却牢牢锁在他腰间储物袋上——那里还收着破妄珠。
石壁符文被破妄珠照出的幽蓝光芒映在她脸上，竟让那张本就苍白的脸多了几分透明感，"这幻境...比你想的更危险。"
林无锋剑势微收。
他早察觉这守关人不似表面那么木然：前日他在幻境第一层被毒雾困时，是她的傀儡递来辟毒丹；昨日被幻兽撕咬时，又是她的机关兽撞开了幻阵。
此刻她眼尾泛红，像是强压着什么情绪，倒不似之前的机械。
"在下谢过墨姑娘提醒。"林无锋拱了拱手，余光瞥见石壁阴影里有团黑雾正缓缓凝聚，"只是这危险，可是与那缕沉水香有关？"
话音未落，右侧石缝里传来清咳声。
一个灰袍老者从暗处转出，腰间挂着天机阁特有的青铜鱼符，正是负责记录试炼的文书张伯。
他手里端着青瓷茶盏，笑容可掬："林小友好眼力，老朽给各位试炼者送些醒神茶来。"
茶盏掀开的刹那，林无锋喉间突然泛起铁锈味。
他瞳孔骤缩——那茶汤表面浮着层极淡的紫雾，与三日前他在镜湖底发现的幽冥教毒蛊气息如出一辙！
"张伯？"林无锋后退半步，玄铁剑完全出鞘，"您今日的沉水香，比昨日浓了三倍。"
灰袍老者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袖口无风自动，茶汤"啪"地摔在地上，紫雾瞬间扩散成一张毒网，直扑林无锋面门。
林无锋旋身避开，却觉左肩一热——不知何时，老者指尖已弹出三根淬毒银针！
"小心！"墨无痕突然低喝。
她素手一挥，三支青铜傀儡箭破空而至，精准钉住银针。
林无锋趁机闪到她身后，压低声音："墨姑娘，这老东西是幽冥教的！"
墨无痕指尖掐出个法诀，腕间银铃骤响。
林无锋只觉脚下地面震颤，数道黑影从石壁缝隙中窜出——竟是上百具青铜傀儡！
有持剑的武士傀儡，有背药篓的药童傀儡，甚至还有抱琴的女子傀儡，每具傀儡眉心都嵌着拇指大的夜明珠，将幻境照得亮如白昼。
"原来...你早看出我不是普通守关人。"墨无痕望着那些傀儡，声音里泛起几丝涩意，"十年前我被幽冥教抓去炼傀儡，是位前辈用命换我自由。他说...若有一日遇到真心向道的人，便帮他。"
她转身看向林无锋，眼尾的红痕更深了："你那日为救素不相识的外门弟子，硬接下楚云霄三掌。这样的人...值得帮。"
话音未落，为首的武士傀儡已挥剑斩向灰袍老者。
老者暴喝一声，周身腾起黑雾，竟显出宗师境九重的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