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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殿下！”
“还有。”他冷笑，“那个沈如月不是要合作嘛，先让她交个投名状。”
“殿下，什么投名状？！”
“他哥沈如玉的项上人头。她若是不从，直接砍了！”
“是，殿下！”
入夜，萧怀瑾端着烛台，像鬼魅一般走进那探子的住处，那探子如惊弓之鸟般，倏然站立，“殿下。”
萧怀瑾摆摆手，“坐吧，别怕！”
“你身上的伤怎么来的？”
“回殿下，是御林军一路追杀。”
“那你一人如何能逃过御林军的截杀？！”
那人愣了下，迷惑道：“难道不是殿下的死侍帮我吗？”
“有几个黑衣人救了我，他们说是烟雨冢的人。”
萧怀瑾垂下眼睫，“可能是舅舅安排的人，舅舅临死前还说了什么。”
“只说让您一定不要回上京，说我们还有晋城军，以及晋城军那边的武器库。”
萧怀瑾沉思片刻，蓦然间笑起来，是了，他不是一无所有，他有晋城军，他有堪比武器制造司的武器库，他怕什么呢！
反正，反与不反都是死，那倒不如反了。
“好好休息，好多事等着我们呢。”
“是，殿下。”
萧怀瑾站起身，沉思两秒，又问，“你知道父皇为什么突然发难吗？”
那人摇头，萧怀瑾本来也不指望他知道什么，便转身走了。
一只脚刚迈过门槛又听身后的人道：“殿下，属下不知道皇上为何发难，只是听侯爷前几日说，幸亏刘印跑了，只是那几个胡人被抓到有些棘手。说刘印杀曹荣的时候，应该顺带将胡人也灭口。”
萧怀瑾脚下没踩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脑子里一个念头闪过，一定是萧熠，一定是他审出了什么，给父皇上了折子。
也只有他那个傻子的话，父皇才如此信任！
一定是他！
萧熠，虽然，你远在雁门关，但是，总有一天我萧怀瑾会手刃你。
关西
沈如月跟着刘印，混在一群流民里，她脸上裹着一圈圈的纱巾，只露出一双黑洞洞的眼睛，警惕的注视着四周。
这一路上为了活命，她吃尽苦头。
她从未想过，原来人的命竟然可以这样贱，这般糟蹋都不会死，就如同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本想让刘印给她买包药，打掉这肚子里的孽种。可是，后来想想，为什么要打掉呢？这个孩子在一日，萧熠就会被人嗤笑一日。
他一定要生下这个孩子，不但要生下，还要将他养大，告诉他，他的生父是秦王萧熠！
一想到日后他们父子相认的画面，她就能笑出声……
沈如月和刘印假扮夫妻，分到一间窝棚，总算是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逃亡这些日子来，她头一遭睡个好觉。
醒来的时候，刘印端来粥，竟然还是三碗，“吃吧，施粥的人听说你肚子里怀着孩子，就多给了一碗。“
沈如月冷笑，“没想到我靠着肚子里的孽种，吃了顿饱饭。”
“不是饭，是粥！赶紧吃，吃完还有事做。”
在刘印的注视下，沈如月解开裹在脸上的一层层面纱，露出光秃秃的脸，中间一块丑陋的缺口，蜿蜒着疤痕，像是暗黑灵魂的缺口，
风卷残云般的喝完了两碗粥。
刘印又将另一碗推给她，“吃吧，都是你的。”
沈如月抬眸看他，“是我没用了吗？”
刘印笑笑，“你要是没用了，就不值得我浪费三碗粥了。”
“喝吧，喝完有事让你做，”
沈如月没说话，继续低头喝粥，就算死也不能做个饿死鬼。
她舔干净碗沿上的最后一粒米，将碗推到一边，看向对面的刘印，“说吧，让我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