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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庚字令下:无常密讯
青霞观的庚字洞府在寅时被金霞笼罩,顾清尘盘坐在庚金灵核前,掌心的玉符印记突然与袖中令牌产生共振。那是三日前无常老怪通过赵小乙转交的 “鬼市密令”,令牌表面的云雷纹此刻正显化出一行小字:“三日后子时,无常裂缝重启,赤鸢宗携九幽炉残片赴市。”
“顾师兄,阿蘅的灵稻在田垄发光了!” 赵小乙抱着药篓闯入,篓里的雷稻穗正泛着银蓝双色,“稻尖的北斗纹和你剑穗的青鸾虚影一模一样!”
顾清尘望向窗外,镜湖村方向的灵田果然浮着淡淡光晕,那是守界人血与巡界使符篆共鸣的征兆。他想起昨夜白璃的狐火传讯,青丘的幻月潭水已能倒映出幽冥渊的九幽炉,炉心的混沌晶核正与地球昆仑山的雷池产生共鸣。
“小乙,准备‘两界穿云箭’。” 顾清尘起身系紧青鸾剑穗,器灵 “小清” 的虚影在剑柄浮现,“鬼市此次交易,怕是玄霄道统的陷阱。赤鸢宗若真有九幽炉残片,必是用守界人血祭炼过的。”
少年郑重点头,从药篓取出新炼的符箭,箭头淬着雷稻汁与顾清尘的指尖血:“我在箭簇刻了《神农尝草经》新页的‘辨邪纹’,能追踪残片里的混沌气息。”
戌时三刻,三人抵达葬龙渊的无常裂缝。山壁上的青苔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十二块巨石按逆时针排列,正是鬼市入口。顾清尘握紧令牌,金霞灵气与巨石的阴寒之气碰撞,裂缝中缓缓浮现出白骨堆砌的牌坊,“无常鬼市” 四字在阴风中滴血。
二、黑市阴风:赤羽现身
鬼市的浮空摊位在雾中若隐若现,阴魂托举的灯笼映出各种奇珍:滴着灵血的妖核、刻着逆阵的玉简、甚至有半截能预言的狐尾。顾清尘刚踏入 “黄泉殿”,便听见熟悉的冷笑 —— 赤鸢宗少主赤羽正倚在摊位旁,指尖把玩着一枚泛着黑光的炉鼎残片,正是九幽炉的边角。
“顾首座,别来无恙?” 赤羽挑眉,赤红色衣摆绣着的赤鸢纹在阴风中扭曲成蛇形,“听说你在幽冥渊毁了我宗的晶核?这次带来什么宝贝换炉片?”
顾清尘神识扫过残片,发现核心处嵌着地球的监控芯片,与太虚的邪祟道纹交织:“赤羽少主,九幽炉乃玄霄道统的根基,你确定要与虎谋皮?” 他指向残片边缘的血色纹路,“这守界人血祭的气息,可是从镜湖村得来的?”
赤羽的瞳孔骤缩,随即恢复桀骜:“明知故问。” 他忽然压低声音,“玄霄道统答应将赤鸢宗列为‘新神族’,而我 ——” 指尖划过残片,“只要你助我炼化此炉,赤鸢宗愿将地球龙虎山的灵脉坐标相赠。”
赵小乙忽然拽了拽顾清尘衣袖,药篓里的太极草剧烈颤动:“顾师兄,这残片里有镜湖村小翠的气息!” 少年臂间的守界人残痕泛起银光,“他们用守界人血温养邪器!”
顾清尘的玉符印记骤然发亮,识海闪过小翠被囚禁的画面。他忽然甩出紫气金光符,符纸在空中显化出北斗剑阵,将赤羽的残片震飞三尺:“赤羽,你可知,守界人的血,不是你们攀附权力的祭品。”
摊位后传来沙哑的笑声,无常老怪的阴阳眼在雾中亮起:“巡界使动怒了?赤鸢宗的交易,向来带着血色。” 他指向殿内深处,“第三座浮空岛的‘邪器阁’,倒有真正的九幽炉残页,不过 ——” 目光落在顾清尘眉心,“需用守界人血与巡界使符篆共启。”
三、邪器迷阁:残页现形
第三座浮空岛的 “邪器阁” 充斥着腐尸味,墙壁上挂满用邪祟祭炼的兵器,每一件都缠着守界人的头发。顾清尘的玉符印记刚触碰到阁门,整座岛屿突然震动,显化出幽冥渊的血河景象:十二具守界人骸骨围绕着九幽炉,炉心的混沌晶核正在吸收血色雾气。
“顾公子,看左边第三架!” 赵小乙眼尖,发现某件兵器上挂着镜湖村的守界人玉佩,“那是张虎妹妹的信物!”
赤羽的身影突然闪现,手中握着新的残片:“顾清尘,你以为只有你在乎守界人?” 他的衣摆无风自动,露出内里绣着的北斗图腾,“赤鸢宗曾也是守界人分支,只是 ——” 声音突然低沉,“在玄霄道统的铁蹄下,唯有变强才能生存。”
顾清尘忽然注意到赤羽颈间的玉佩,与阿蘅的胎记同源:“你是守界人后裔。” 他的语气肯定,“赤鸢宗的‘赤鸢’,本是北斗第七星的别称。”
赤羽猛然抬头,眼中闪过震惊:“你竟知道?” 他扯下颈间玉佩,摔在地上,“但守界人的身份带来了什么?镜湖村被屠,猎户村被烧,我们只能在夹缝中苟活!”
顾清尘弯腰捡起玉佩,发现背面刻着 “赤鸢守界,星火不熄”:“所以你选择投靠玄霄,用邪器换取力量?” 他将玉佩还给赤羽,“真正的生存,不是沦为帮凶。”
阁内突然传来巨响,十二具骸骨同时睁眼,眼中泛着蛇瞳。顾清尘甩出赵小乙的雷稻箭,箭头的符光与玉佩共鸣,竟在骸骨胸前显化出 “赤鳞甲” 的虚影 —— 正是七大镇界法器之一。
“破!” 他掐出 “两仪剑诀”,青鸾剑穗与紫气金光符交织成网,将骸骨震碎的同时,露出其后悬浮的九幽炉残页,页脚赫然写着:“混沌核心,在两界夹缝的‘混沌海’,需七器共鸣方可定位。”
四、血河突袭:符器合璧
鬼市的雾墙突然被血光撕裂,九道蛇形黑影扑入邪器阁,为首者正是陈岩的分魂虚影,手中握着染血的守界人玉简:“顾清尘,地灵穴的祭坛已备好,就差阿蘅的血 ——”
赤羽的瞳孔骤缩,这才发现残片上的血色纹路,正是玄霄道统用来定位守界人的 “血河印记”。他忽然挥剑斩向分魂,赤鸢火符与顾清尘的紫气金光符形成合击:“原来你早想吞掉赤鸢宗!”
顾清尘趁机将残页收入芥子袋,赵小乙的雷稻箭已精准射向分魂的 “七寸”—— 那里嵌着地球的监控芯片。箭簇爆开的瞬间,分魂发出尖啸,显露出背后的混沌核心,与他在雷神洞见过的玄霄本体碎片一模一样。
“顾首座,鬼市的传送阵在崩溃!” 无常老怪的声音带着焦急,“玄霄道统在撕裂界缝,你们必须 ——”
话未说完,整座邪器阁开始下沉,顾清尘看见雾墙后,血河教的战船正在集结,船头的 “玄霄” 大旗上,竟绣着地球的经纬度与太虚的星象图。他忽然想起《界墟志》记载的 “混沌终端”,立刻掐出 “双界符桥阵”,青鸾剑穗化作虹桥,连接着鬼市与青霞观的灵脉。
“赤羽,带你的人走!” 顾清尘将残页塞给赤羽,“去地球龙虎山,那里的镇山印需要守界人血激活。”
赤羽盯着他掌心的符篆,忽然露出苦笑:“你为何信我?”
“因为你的玉佩,还刻着‘星火不熄’。” 顾清尘转身,赵小乙已在虹桥上布好护心符,“记住,赤鸢宗的剑,该指向混沌,而非同族。”
五、归途惊变:镜湖传讯
返回青霞观的符桥即将闭合时,顾清尘忽然听见阿蘅的哭喊声。他神识外放,看见镜湖村方向腾起血光,守界人残痕的坐标正在快速消失 —— 玄霄道统的血河教,正在围剿最后的守界人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