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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贞除了眼眶红肿，就是一身酒气，他慢慢走下台阶，盯着傅鸣半晌，凛冽道。
“你对朕有意见可以。”
傅鸣惶恐跪下，“属下不敢。”
“再让朕听见你非议她，朕就杀了你。你们谁也不能说她，她是无辜的，千错万错都是朕的错。”齐贞迎风走了两步，身上全是汗，眼眶泪水打转。
凭音热不热？能吃的惯吗？会不会想家？
“不必再找了，她不会回来了。”
眼泪顺着下颚砸在青石板上，他咬紧牙关，喉间只发出几声沉闷的苦笑声。
落寞走出山庄，最后望了眼馥苑的方向，下定决心离开。
这七日，除了迟到早朝，他谁也不想见，重要的事就递折子，他就写准或不准，更有甚者的折子，直接被扔了。
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说得好听是还关心他，其实就是废话，看着就烦。
小禄子捧着一盅参汤，见他还坐在案几边，小声说道，“陛下歇歇吧。”
齐贞眼都不抬，仍旧机械似的批奏折，脸上没有表情，手上动作除了翻页就是写字。
小禄子见墨干了，倒了些水在砚台，跪在一边慢慢研墨。
“公主很是担心陛下的身子，这是公主特地送来的，陛下好歹喝一些，奴才看着瘦了许多。”掩袖一抽一噎的，还压着嗓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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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贞停笔，“嘉和今日的课业，朕还没来得及看，让她进来。”
“陛下，公主担心您的身子，哪里还带课业来了……”小禄子踟蹰开口，慢悠悠去看齐贞的神色。
齐贞还想说什么，齐漾已经站在门口，她两个眼睛盯着小禄子，小禄子弓腰退下。
她什么都没说，重复小禄子方才的动作，缓缓研墨。
齐贞伸手去擦她的眼泪，扯出笑意，对她柔声道，“墨要漫出来了。”
“父皇……”齐漾钻进他怀里，哭着重复喊这两个字，胸口的委屈崩溃瓦解。
齐贞把她往怀里紧紧抱了抱。
“父皇千万保重自己的身体，漾儿只有父皇了。”齐漾抬头看他，眼底都是红色，眼泪啪嗒啪嗒掉。
齐贞抚去她红扑扑脸颊上的泪水，揉揉她的发顶，抬手点点她的眉毛。
“漾儿别太担心，父皇心里有数。”
说着就喝了参汤，平和朝她笑。
齐漾陪了他一小会儿，因着昨晚半夜还在看菜谱，现在瞌睡也是来得快。
齐贞托住她的下巴，抱起她放在了自己榻上。
对进来的小禄子，作嘘声，轻轻说，“扇子。”
小禄子立刻找来扇子，齐贞一边抚开她的杂发，一边扇扇子，实在是亲切难见。
齐漾嘴里嘟哝，“父皇别丢下我……”
齐贞：“父皇不走，漾儿乖乖睡吧。”
齐漾梦中抓紧他的手，带着哭腔喃喃两句，“爹爹不要丢下我，我不想被人抛下……”
语气缓缓，“去换盏安神香，让她好好歇会儿。”
小禄子出去时，无意看见齐贞正拍齐漾的胸口，拉了拉被子，语调都是软的，“爹爹不走，阿鸾不怕，爹爹哪里都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