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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扬在桐州得手之后，变是不紧不慢，没有直接夹攻宿州。
宿州军极度庆幸，太子甚至还从容拿掉了韩史亮的兵权。
他们发现依然有机会绕过桐州的阻隔，继续联络更多的士族。
而且他们在京城还留有少量的眼线，通过他们得知张子扬的行踪，竟然不在京城之中。
纵使在镇凤桥之战后，大家心中所惧者，也只有陛下的用兵如神，论总兵力，羽林军加上桐州守军还是比不过他们。
连张子扬都长时间不在京城之中，他们再无顾忌。
张子扬也早就料到了，凭那些士族的影响力，必定能联络到京城内的眼线，自己长时间不在京城露面，必定会被对方发觉。
但他不在乎。
除了南阳郡之外，他还赶到了其他的沿海郡县，一方面要求从自己的工艺中得利的商会投入建设更多的船坊，另一方面则是询问更多的当地渔民，关于海寇之事。
“朕之前还真是有些低估了海寇的实力，他们与我大乾水师交战多年，竟然从来没有吃过亏吗？”
张子扬听到对方如此战绩，也不由得感叹起来。
江南水师统领孙觉谦脸上涨得通红，还以为张子扬是故意点他。
“陛，陛下，都怪末将无能，几次领江南水师出击，但是都无法找到海寇的行踪。”
江南之地，大乾并没有对手，哪怕是几个不服王化的部族，也被堵在深山之中根本出不来。
可以说，江南水师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保护沿岸，对抗时时来袭扰的海寇。
但是他在数年之间寸功未立，只能处处救火却还是让很多郡县受到了袭击。
张子扬却摆了摆手：“我知道卿家的难处，并没有责怪于你。”
“茫茫大海，其广阔处更胜过陆地。朕领军北伐之时，想要在草原上找到一支骑兵都极为困难，而船队在海上的灵活性远不如骑兵。”
“陛下……”
孙觉谦感觉到热泪盈眶。
作为一线水师的统领，他可以算是整个大乾王朝最了解海上作战之困难的将领。
没想到，陛下几乎未曾出海，但是一言就说中了自己的难处。
他自认为江南水师的实力，可以凌驾于所有敌人之上，但是，假如他们最大的敌人便是“大海”的话，那真是毫无办法。
大乾国土广阔，也拥有着极为漫长的海岸线，哪怕他们已经设立了烽火台，但是看到烽火燃起，他们再行支援，也是绝对来不及的。
看到陛下确实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孙觉谦也壮起了胆子。
“陛下，虽然我江南水师，也曾多次出海，但论及对大海的认识，其实远比不过那些海寇。”
“他们的战术非常无赖，就是吃准了我沿岸居民无法与之争斗。他们所用的船不求载太多的人，只一味求快和灵活。”
“只要我水师主力不在，他们便放心上岸大肆劫掠，而警觉我们的水师赶来，毫不恋战，直接退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