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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时,唐修竹才意识到,王安卉为什么那么喜欢猫,自己却不养一只。
毕竟她很多生活用品都有小猫的影子,水杯上印着小猫、手机壳是小猫、有好几对耳钉也是小猫,就更不必说小猫的陶瓷摆件、挂坠一类的。
起初以为她不忍心看到小动物离世,即便是从小猫崽开始养到垂垂老矣,即便是中间无病无灾直到寿终正寝,也不过十几二十多年的光阴。
他倒是没想到还有过敏这一层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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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后,王安卉第一时间上了楼洗澡换衣服,手机扔在床上也没管,出来后就看到微信多了好几条未读消息,庄妍和自己的闺蜜贺诗更是打了好几个微信电话,无一例外全都自动挂断了。
她进浴室到出来好像还不到四十分钟吧,这帮人什么事那么着急?
她一边擦头发一边坐在床上纳闷儿,单手分别回了那些人的消息,无一例外她发过去都是一个问号。
率先回复她的是庄妍:卉姐出事了!你快看我分享给你的微博,你一定要去看!
王安卉回了个“好”,随后把屏幕往下滑,翻到她分享的那条微博,点进去后又等它自动跳转到微博App,连文字都没来得及看,第一时间点开了配文下方的视频,把手机放在了右侧大腿上。
她一开始没听清视频说了什么,直到进度条走到一半,她目光瞥到屏幕上一个一闪而过的画面,莫名觉得有些熟悉,这才停下了擦头发的动作,把视频倒回去从头开始再看一遍。
然后她就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同事和朋友要那么焦急地联系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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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画面有些抖,看着有些混乱,但还是能看见背景处是一幢二层的自建房,外墙上挂满了红色的竖幅,上面大喇喇写着“垃圾绽雅!毁我容貌!退钱!!!”、“绽雅贱人!不得好死!!!”之类的十分恶毒的话。
不仅如此,还有十几名穿着厚重棉服的妇女,她们脸上带着口罩,在那个小平房内进进出出的,从门口处、窗户内往外面的小院不停地往外扔一些木条木板之类的杂物,惹得不少群众驻足围观。
视频中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咒骂声、打砸声、议论声,甚至还有喇叭在不间断循环播报那些横幅上的内容。那些女人们似乎神情很是激动,用着高亢又粗犷的声音咒骂着、喊冤着。
有人终于大着胆子拦下了一位大妈询问其缘由,那群大妈像是听到了什么集结号一般,瞬间涌到镜头前,七嘴八舌地控诉自己穿了“绽雅”这个牌子的衣服后,身上如何起疹子啊、溃烂啊这些,听着就觉得骇人的皮肤病。
镜头前她们裸露在外的皮肤都不同程度地长着红斑,有些地方还破溃流脓,甚至还有人摘下了口罩,即便露脸的时候打了马赛克,但从她们控诉的声音中也知道,这些人的脸已经不同程度地生疮、烂脸,看着十分可怖。
而她们把这一切的原因归咎于“绽雅”这个牌子的衣服。
视频全长两分多钟,播放完毕后,她才注意到博文内的文字内容,最前方的话题赫然就是:#知名女装品牌绽雅塌房#,后面则是对视频内容进行了简单的概括。
对于热搜列表上那些国家大事或者明星八卦来说,这条爆料其实没有引起什么关注,但架不住有人拼命往里面砸钱买水军加热度,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知名女装品牌绽雅塌房#、#绽雅#、#女装#等几个词条居然被刷上了热搜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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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微博简直让王安卉全身血液倒流,巨大的恐慌和迷茫让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滑动屏幕的手指止不住地打颤。
词条热度还在不断上涨,讨论的人越来越多,她收到的微信消息和各方电话消息也如同井喷一样淹没了她的手机,各种未知号码的骚扰电话更是强硬地占据了她手机页面。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点开热度最高的那个词条,看着越来越多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在词条下发微博谩骂、抵制这个牌子、这个牌子背后的设计师,那些水军在虚拟世界的阴暗角落,操着自己的键盘,如同蟑螂甩掉自己的卵鞘一般,把各种对绽雅的诋毁散播整个网络。
她现在只觉得度秒如年,不知道实际上已经过去了多久,或是半个小时,也或许只有几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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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卉不知道如何被人夺去了自己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吹干、扎好了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禁锢在一个温暖又强势的怀抱中。
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但她知道眼前的人是唐修竹,耳边响起一阵细微的摩擦声,一张柔软的纸巾被一只大手轻柔地按压在自己眼睛下方,替她拭去那些滑落脸颊的、如断线珍珠般的眼泪。
眼前的视线模糊又清晰,不多时又被新的眼泪模糊,她终于像是回魂一般,死死攥着自己的拳头,整个埋进眼前人的肩膀处大声恸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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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院子和那间二层小平房,是她和奶奶生活多年的地方,承载过太多回忆。
自从她来到清安市上大学,便只剩下假期能回来住上一段时间,直到五年前奶奶去世,她还在读大三的时候,就已经把家里能带走的东西都带走了,奶奶生前的生活用品也全都烧了过去,只剩下一些床架和桌椅板凳之类的东西,可谓是人去楼空。
从那以后,她只有在每年奶奶忌日的时候会回去一趟,但也只是去公墓看一眼、告诉她自己一切都好,再说上几句话便离开了,基本上是当天去当天走,不会作过多的逗留。
而那间小房子她虽没有再回去过,但也一直没有变卖,就这么空荡荡的放在那里。她想着或许奶奶有一天会想回来看看,要是看到这个小家都不在了,应该会很难过吧,她不想奶奶因此难过。
可是现在,那间已经什么都没有的破屋子,却仍旧逃不过被人打砸的命运,那些人还在自家院门前大拉横幅,在她生活过的地方大声诋毁、谩骂着自己,不可不谓杀人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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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王安卉只觉得自己再也哭不出眼泪,喉咙和声带已经因为恸哭而剧烈地撕扯,哭声已经沙哑到近乎无声的地步,喉咙又肿又痛,头也疼得很厉害。
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哭晕了,还是哭累了直接睡着了,只觉得自己攥成拳头的手指一松,整个人一瞬间脱了力,靠在一个坚实的怀抱内,彻底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