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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率领一千人,准备坐十几辆大巴和轿车赶往尖东,却连离开元朗的机会都没得到。
东星早有部署!
双花红棍何勇并未追随许炎东,而是独自带领两千人埋伏于元朗,只等鹅颈威行动。
这正是古惑伦早已布下的棋局!
鹅颈威刚集结完人手,出发仅数分钟,何勇便率众出击,将车队拦下。
车队由二十余辆轿车在前,大巴随后。
鹅颈威坐在一辆轿车内。
车队骤停,东星仔随即蜂拥而出。
新界与本岛、九龙不同,这里尽是荒郊野岭,遍布村屋和农田,即便带这么多人也无碍。
东星众人突然现身,令鹅颈威措手不及。
“混账!”
何勇手持球棍,越众而出,目光冷厉地看着鹅颈威,怒斥道:“鹅颈威,我呸你祖宗!”
“本以为无需动手,没想到你不识相,竟真敢动粗。
你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吗?敬曜才是话事人!你对霍曜如此忠心,莫非他不是你的老大,而是亲爹?”
“所有人立即下车!”
“只要你敬曜不插手,这事就当没发生过,东星也不会再为难你们!”
“这话不仅是我的承诺,更是我老顶骆驼的担保,绝无虚假!”
———
听罢何勇之言,鹅颈威神色变幻莫测,心中正在激烈斗争。
打,还是不打?
这是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车内共有五人,包括司机在内。
其中两人出身天赐,却因引擎事件被霍曜驱逐,后被鹅颈威收纳,分别是波仔与另一人。
他们久经世面,此刻依然沉稳自若,面容冷峻,目光直视何勇,默不作声,无人知晓他们心中所思。
其余三人皆为鹅颈威后期招揽,眼见东星人数至少是己方两倍,难免心生畏惧,略显慌乱。
司机花名火牛,是鹅颈威早期招募的核心成员,在敬曜这个刚成立半年的新势力中,堪称元老级人物。
他既能拼杀,亦颇懂谋略。
面对东星的阵势,他冷静劝道:“威哥,东星人多势众,硬拼肯定不行。
即使我们以一敌二勉强取胜,也会损失惨重,难以再支援天赐。
不如见好就收,避免无谓消耗。”
“曜哥若了解我们的处境,也会明白,我们并非畏战,而是实力不足。”
事实如此,无论是否开战,他们都无法继续援助天赐。
鹅颈威思索片刻,眼神愈发坚定,毅然下令:“让兄弟们都下车!”
话音未落,他已率先推开门,手持背刺大刀,跨步而出。
敬曜仔接到指令后,陆续下车,与何勇带领的东星仔正面相对。
何勇注视着鹅颈威,依照他一贯嚣张跋扈的性子,在己方占优的情况下,本会得理不饶人。
然而,他想起古惑伦的告诫,加之先前已发泄过怒火,态度随之缓和。
他收敛傲气,语气平和地说道:“鹅颈威,如今形势你也看到了。
东星早有准备,你根本无法离开元朗,即便侥幸获胜,结果也一样。
这一战毫无意义。”
火牛靠近鹅颈威,低声附和:“威哥,他说得对,这场战斗确实毫无意义。”
鹅颈威听闻何勇和火牛之言,目光游移不定,低声呢喃:"毫无意义……怎会无意义……他是我大哥,不论敬重还是畏惧,都是我大哥……"
"这江湖何时连大哥都不算数了?"
何勇皱眉怒喝:"鹅颈威,你装什么疯,学靓坤呀?"
" ,打仔勇!"
鹅颈威猛然抬头,面容前所未有的狰狞,眼神决绝地吼道:"他是我大哥,你说这场战斗没意义?哪怕不能去尖东,我也得给大哥一个交代!"
"杀!"
鹅颈威中气十足地大喊一声,手中的背 毫无保留地朝何勇面门劈去。
何勇脸色剧变,迅速挥舞铁制球棍抵挡。
那球棍看似普通,实则由整块钢铁打造。
叮!
背 狠狠砸在球棍上,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火星四溅,映照着鹅颈威癫狂的神情,更显疯狂。
仿佛中邪一般。
随后,鹅颈威的状态确实如同着魔,不管不顾地追击何勇。
何勇完全被吓住。
操!
这家伙不是装疯卖傻,他就是真疯了,毫无理由,却打得极其凶猛!
给霍曜交代?
交代个屁,今晚之后,霍曜必死无疑,你向死人交代?
不仅是何勇,许多东星兄弟也一脸茫然,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鹅颈威还要拼个鱼死网破。
敬曜的人也微微一怔。
然而,波仔、强仔等拥有天赐基因的帮众毫无惊异,自"杀"字出口,他们便毫不犹豫地冲出。
一场毫无意义却惨烈至极的搏杀就此展开。
类似情况,曜义的车仔强、天乐爆缸亦遭遇相同困境。
古惑伦布下的棋局一经展开,便不会仅针对鹅颈威。
车仔强遭三倍于己的东星仔围堵,而他所面对的东星仔队伍人数更是对方的两倍。
车仔强的选择与鹅颈威一致,即便面对三倍敌众,仍选择正面迎战。
结局自然是一场惨败。
一番激烈厮杀后,敬义溃散,车仔强身负重伤,遍体鳞伤,在几位忠心小弟的掩护下,勉强保住了性命。
天乐社的爆缸?
他选择了妥协。
但这并非投降,而是基于局势考量,待东星放松警惕时,迅速反击,以更灵活而非一味刚猛的方式,完成对上位者的交代。
……
……
夜晚依旧22:40。
澳门。
别墅三楼书房内,霍曜坐在办公桌前,身旁摆放着最新款的大哥大和传呼机。
滴、滴!
十分钟前起,他的传呼机便不断响起。
一条条消息从港岛传来,有来自天赐的,也有孟波情报小组的,甚至还有彭奕行、李杰等人的汇报。
除信息外,尚有电话,但所有部署早已安排妥当,传呼机能处理绝大部分情况。
高效的信息传递让霍曜得以及时掌握全局动态。
遗憾的是,这些信息中并未提及鹅颈威、车仔强2.8、爆缸等人,直到此事尘埃落定,他才能了解详情。
此刻,他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尖东!
当东星与洪兴均准备就绪,即将行动时,情报小组提前传来了消息:“动手在即!”
机会来了!
霍曜眼中闪过一丝精芒,抓起大哥大拨通了邓天林的电话。
他对和联胜的接触不多,但邓天林虽已升任叔父辈却未正式退休,两人仍有较多往来,电话号码也互存。
几声滴答后,尽管有些不情愿,邓天林还是叹了口气,接起了电话。
霍曜开门见山:"邓伯,华哥在不在?若在,请他接电话;若不在,给我他的号码,我有份厚礼相赠。"
佐敦区,林怀乐的地盘,九龙冰室。
这里是林怀乐的据点,共三层,平时一二层营业,三层是他私用区域,许多重要事务在此商议。
今晚情况特殊,冰室提前关门。
门外,十余名和联胜成员警戒四周,一层室内亦聚集二十名黑衣保镖。
三层,邓天林与林怀乐同坐,另有位四十余岁的男子,面容刚毅,双肩长发,胸前左右刺有猎鹰图案,人称"双鹰华",乃和联胜话事人。
邓天林接到霍曜来电十分纠结,这种局势下他不愿多生枝节,但也好奇为何此时才联系。
霍曜迟迟未主动联络,如今突然来电,让众人意外。
即便邓天林身份尊贵,也不适合介入此事,唯双鹰华能定夺。
邓天林征询目光,双鹰华点头示意接通。
霍曜语气礼貌:"邓伯,华哥在不在?若在请接听,若不在给手机号,我有份大礼送上。"
霍曜看似客气,实则暗藏玄机,邓天林听得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