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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家乡，很繁华自在吗？”
尽管是在梦里，但是李扶音潜意识不想让他猜出身份，生硬地转移话题。
“还行吧，你带我看看长安。”
生怕他不答应，李扶音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当然了，你也可以拒绝，但是你昨晚说要当我面首的，必须听我的话。”
奶凶奶凶的，有些可爱。
季允宸对她昨晚的行迹心里有数了，他在心里多谢胞弟，感谢他给两人相处的借口，随之欣然答应下来。
可是。
李扶音走在安静的长安城上，突然伸手扯住他的衣袖角。
“郎君，你有没有觉得，你创造的长安有点……诡异？”
季允宸侧头看她，目光从少女纤细白皙的手指往上移动，对上她复杂的眼神，他有些迷茫：“怎么说？”
“就是，你不觉得来一个音乐，下一秒这些摊贩就化身厉鬼，前来索命吗？”李扶音越说越想笑，她指着一个面容僵硬的男子，他似乎在卖糖葫芦，但是笑起来能吓跑一大堆小朋友。
季允宸了然，他很少出宫，更别提关注什么细节了，所以构造的长安城难免有些不合女郎心意。
他看着旁边生动的少女，再对比旁边毫无灵魂的摊贩，点头赞同：“是有点奇怪，我平日事务繁忙，一时也体会不到这些烟火气。
女郎能否帮我改造一下？”
“既然你这般请求，我勉为其难答应你吧。”李扶音矜持点头，悄悄松开抓着他衣袖的手，那里留下一道褶皱，她也只当看不见。
心念一动，一个眨眼间，两人的周围就出现许多生动鲜明的人物，有打马游街的年轻郎君和女郎，也有说些闲话的乡邻好友、不停叫唤的摊贩。
人流很多，两人不知不觉走得更近，偏偏李扶音像是没看到一样，她要说些什么，转过身子和他低声交谈。
“郎君，细棉绸一匹就要两千多文，你看，大街上的普通人家大多是穿着粗棉布。”
“然后，一般来说外城都会有各种各样的摊贩，香饮摊、包子摊、菜摊等等，专门给其他百姓带来便利的。”
……
最后，李扶音有些好奇：“郎君，你一个世家子，难道不爱出门吗？怎么会对外边这般不了解？”
她低声咕哝：“还好你去了定王殿下麾下从军，否则这般不食人间烟火，哪里能为百姓着想？”
季允宸脸色冰冷，自从他掌权，还没一个人敢在他面前说他的不是，偏偏少女说的话他无法反驳。
这才是最令他难受的。
季允宸扬起僵硬的笑容：“女郎说的是。”
“你生气了？”
“没有，只是觉得我要了解的东西还有很多。”将思绪按下不表，季允宸挑眉道：“你对定王很是欣赏？”
“那是，定王平定战乱，所到之处全部都变成我们的国土，是可以载入史册的少年将军！”
尽管看不清脸，但是少女满是敬佩的目光，让季允宸心里产生一股莫名的不满，他把这个归功于不习惯，毕竟周围的人对他的态度都是敬佩和畏惧，而且少女刚骂过他，如今却在他面前表露出对他人的赞叹。
有些奇怪的体验，但是不知为何，他无法对她生气。
也许是因为眼前的女子不知什么缘由入了他的梦境，生动活泼，有着他不曾感受过的生命力吧。
他顺着话往下说：“嗯，很厉害。”
两人安静下来，在繁华的街道上漫步，季允宸用手虚虚护住她，不让周围人碰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