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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晨！”湛瑶突然拽我往后退。
我转头的瞬间，一团黑雾从裂缝里扑出来，瞬间凝成只青灰色的手，指甲足有半尺长，尖端滴着黏液。
我本能地挥拳，钥匙的光还裹在拳头上，那手被烫得“嗷”地尖叫，缩回去时撕下我半块袖子。
苏悦的手电砸了过来，光斑正好照在那团黑雾上。
它发出刺耳的尖叫，分裂成三股，分别扑向我们三人。
我侧身躲过左边那股，右边的却缠上我脚踝——冷，比冰窖还冷，像无数条蚯蚓往骨头里钻。
我咬着牙去掰，黑雾却渗进皮肤，在我小腿上爬出青紫色的纹路。
“晨子！”湛瑶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抬头，看见她被另一团黑雾按在墙上，那东西正往她嘴里钻。
苏悦举着钥匙冲过去，骨钥匙的光刺得黑雾直抖，可刚碰到就被弹开，她整个人撞在青铜门上，额头立刻肿起个包。
“都...都过来！”我扯着嗓子喊，把三把钥匙举过头顶。
这次的光比之前更亮，甚至照亮了穹顶——我这才发现，煤油灯的灯芯根本不是棉线，是人的头发。
黑雾被光逼得节节败退，可球体突然发出轰鸣，像有人在敲丧钟。
“小心！”苏悦突然扑过来，把我撞开。
一道黑芒从球体里射出来，擦着我耳朵飞过，在墙上烧出个焦黑的洞。
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像暴雨似的笼罩过来。
我想躲，可腿上的黑雾突然收紧，我踉跄着栽倒，看见湛瑶被黑芒缠住手腕，苏悦的钥匙“当啷”掉在地上。
最后一道黑芒裹住我脖子时，我听见自己骨头“咔”的一声。
那不是疼，是被无数根细针同时扎进每寸皮肤的麻，是想喊却发不出声的窒息。
我看见湛瑶在对面拼命抓挠黑芒，她的指甲断了，血珠滴在黑芒上，瞬间就被吸得干干净净。
苏悦趴在地上够钥匙，她的手指离钥匙只有五厘米，可每动一下都像在拖座山。
球体的黑雾里，陈老师的脸终于完全露出来了。
她冲我笑，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满嘴尖牙。
我想闭眼，可黑芒勒得我眼球发胀。
最后一个念头是：高三班长让我们跑的时候，是不是已经知道...这根本不是终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