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自己跟来的，不是我们宣传的啊！那啥，来三碗羊肉泡馍！”
方万喜先撇清了关系，然后直奔主题，毕竟来餐厅那就是吃饭的，这羊肉泡馍他可是等了几个小时了，馋都快馋死。
“好，三碗羊肉泡馍，先扫码，你们自己掰还是要现成的？现成的还有一碗应该。”
陶斌文想了想，刚才他自己掰了一碗吃掉了，又吃了碗现成的，不得不说，还是他楼老板掰好的香，甚至楼老板自己又吃了碗，这都没打算给食客们留的样子。
“不要现成的，而且就一碗哪能够分？我们自己掰！”
金安大手一挥，就算现在他很饿，仪式感绝对不能少！
“好来！我给你们拿碗。”
陶斌文往二维码的小牌子指了指，然后自己就去了厨房。
“拿碗？拿碗干什么？什么自己掰？”
一脸迷茫，方万喜听这话不太对的样子，但还是熟练地拿出手机准备扫码买自己的那份。
“果然你没吃过正宗的羊肉泡馍。”
金安一脸窃笑，旁边的马辰林也点了点头，顺便付了款，只有方万喜一脸懵逼。
没一会儿，陶斌文端着餐盘走了出来，这餐盘上摆了三个碗，碗上分别放着一个白黄相间的馍馍，此外还有三副一次性手套，三小碟子糖蒜跟辣椒酱。
“会不会掰？”
完全是现学现卖的陶斌文问着，明明刚才他自己都完全不会。
“……掰馍？”
方万喜彻底懵了，但是根据这个“羊肉泡馍”的字面意思，他觉得这是要让他自己掰馍馍的。
“老陶你玩去吧，我教他。”
金安挥了挥手，陶斌文乐得轻松，一溜烟就跑了。
“真是自己掰馍？”
终于明白怎么回事，方万喜那是真的吃惊，他在海琴从来没吃过这种需要客人自己动手之后再让店家加工的美食，顶多是吃个烤鱼或者炒螃蟹提前选选哪条更中意。
“正宗的就是这么吃，你看我怎么掰，学着点，这可是个细致活儿。”
马辰林此刻已经戴好了手套，拿起自己的馍馍开始一点一点地掰馍，他的动作不快，像是在比画着大小，尽量让每一块掰下来的馍馍大小都差不多。
“……我的乖乖，这是要饿死我。”
突然觉得肚子叫了两声，方万喜赶紧拿起手套戴上，学着旁边两人的样子一点一点开始把馍馍掰碎。
别看掰馍简单，相当考验心性，方万喜掰了一会儿，看了看馍馍还有一大块，就看了看金安这边儿。
别看平常看起来五大三粗的，金安现在掰馍馍那叫一个细致，一点一点的，放眼望去掰好的馍馍大小都差不多，不会太碎，但也绝对不大。
旁边的马辰林也是一样，一点一点掰碎，似乎并不急着吃饭一样，搞得方万喜也不得不继续耐心下去，急得他眼镜比原来的位置更低了。
“轰隆！”
一声闷雷带着闪电，一下子把九珍街外面照亮了一下，舟小铺里三个食客全都在闷头掰馍馍，根本无暇关心。
这时候，大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年轻的男人穿着雨衣走了进来，浑身湿漉漉的，就像是刚从水塘里捞出来一样。
“你们这里吃啥子饭的？”
一开口，这口音就是外地的食客，不过陶斌文听不出他具体是哪里的，倒也不影响什么。
“哎哟，来来来，雨衣先脱下来，给你个一次性的毛巾，我们这儿啊，就一样吃的，羊肉泡馍。”
陶斌文赶紧收起手机，忙不迭地拿了条一次性毛巾去给那食客，顺便准备一会儿擦擦地板，不然一会儿这地上可要遭殃。
“羊肉泡馍？那叫个啥子‘粥小铺’嘛！得了，来一碗儿！”
男人把雨衣脱下，放在了金安他们放雨伞的角落旁边，接过陶斌文的毛巾擦了擦脸和手，就近坐了下来。
“自己掰馍还是现成的？”
“啥子？还要自己掰？那肯定是吃现成的咯，赶紧扫码上吃的咯！”
拿出手机付款，男人干脆利落地要了现成的羊肉泡馍。
“得来，稍等！”
陶斌文看对方扫了码，就去了厨房。
金安抬头看了看那男人，四五十岁的样子，四方脸，晒得黝黑黝黑的，看起来是个平常经常在外面风吹日晒的主。
外面的雨继续下着，屋里安安静静，只是偶尔有些许的响声。
那雨衣男人无聊，看另外三个客人还在掰馍馍，又看了看墙上的海报，露出了点迷茫的表情，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不认识字了，干脆就盯着海报出了神。
终于，方万喜的馍馍掰好了，再看旁边两个男人，还剩一点，不由得叹了口气。
“羊肉泡馍一碗，来了！”
端着餐盘，陶斌文快速地走到这个雨衣男人面前，把羊肉泡馍还有糖蒜、辣椒酱摆在了桌子上。
当他出现在屋里的时候，这空气中的味道都变了，原本就有着羊肉的香气，如今变得更加明显，还有那一丢丢的酸甜香气，若隐若现，不明显，却难以忽略。
“看起来，还挺好吃的咯？不是粥好像也没啥问题！”
雨衣男看着桌上的羊肉泡馍，一大碗，白白的馍馍已经吸饱了羊肉汤，每一个看起来都是圆乎乎的，像是膨胀大好几倍的米粒一般，可闻着要香不知道多少倍。
几大片羊肉摆在最上面一层，配上绿色的蒜苗，还有些暗金色的黄花菜，食欲就这么上来了。
拿起筷子，雨衣男人直接就吃了一片切好的羊肉。
这羊肉切得是有一定厚度的，并不像有些店里那般肉片薄如蝉翼，吃进嘴里，对吃货来说有一种幸福的满足感。
嚼上几口，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肉质的软烂，吃起来丝毫不费力，连同一起吃下去的黄花菜吃起来“嘎吱嘎吱”的，配上香软的羊肉，一口满足。
“好吃的咯！这羊肉真好吃的咯！”
没想到大晚上随便进了一家店，竟有如此美味的羊肉，雨衣男不自觉地喊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