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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惊飞了树上的麻雀。程墨白一枪撂倒一个打手，苏青瓷则已经解决了两名敌人。冯砚秋见势不妙，转身就逃，程墨白举枪瞄准，却被另一个打手扑倒。
等程墨白解决掉这个打手，冯砚秋已经不见踪影。苏青瓷正要追击，程墨白拦住她："别追了，我们先离开这里！"
两人迅速从前院冲出，荣宝斋的顾客和伙计们被突如其来的枪声吓得四散奔逃。程墨白和苏青瓷混入人群，很快消失在琉璃厂错综复杂的小巷中。
确认甩掉追兵后，两人在一处废弃的茶棚停下喘息。
"你没事吧？"程墨白查看苏青瓷嘴角的伤。
"小伤。"苏青瓷擦去血迹，"画不在荣宝斋，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程墨白思索道："那张纸条...白居易的诗。'晚来天欲雪'——'晚'和'雪'，会不会是指..."
"晚雪堂！"苏青瓷眼睛一亮，"琉璃厂确实有家叫晚雪堂的古玩店！"
程墨白点头："而且'能饮一杯无'，可能暗示店主好酒，我们可以从这个特征确认。"
两人决定等到午后，等荣宝斋的骚动平息后再去晚雪堂查探。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分开行动，约定未时三刻在琉璃厂东口的牌楼下碰头。
程墨白找了家小茶馆坐下，一边喝茶一边思考。冯砚秋说杜青山还在天津，这意味着他可能还不知道齐鸿铭已经安排他们来了北平。但那个跟踪他们的草帽男子又是谁派来的？
未时刚过，程墨白就来到了约定的牌楼下。苏青瓷迟了一刻钟才到，神色紧张。
"有人在晚雪堂附近盯梢。"她低声道，"而且我看到了冯砚秋进去了！"
程墨白精神一振："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知道后门在哪吗？"
苏青瓷点头："晚雪堂后面有条死胡同，墙上有个小门，应该是员工出入口。"
两人绕到晚雪堂后巷，果然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门。程墨白再次施展开锁技艺，悄无声息地进入了晚雪堂的后院。
后院静悄悄的，只有一间厢房里传出说话声。程墨白和苏青瓷蹑手蹑脚地靠近，从窗缝中看到冯砚秋正和一个白发老者对坐饮酒。
"...画就在密室里，绝对安全。"老者说道，"杜爷什么时候到北平？"
"明天上午。"冯砚秋给老者斟酒，"这次多亏余老妙计，用白居易的诗引开注意力。"
余老得意地捋须微笑："荣宝斋太显眼了。晚雪堂这种小店面，谁想得到会藏着《西园雅集图》这样的国宝？"
程墨白和苏青瓷对视一眼，心中了然。两人悄悄退开，寻找晚雪堂的密室所在。
后院不大，除了一间正房和两间厢房，就只有一个小佛堂。佛堂门锁着，但窗户可以撬开。程墨白让苏青瓷望风，自己翻窗进入。
佛堂内香烟缭绕，正中供着一尊观音像。程墨白仔细检查，发现供桌下的地板有异样——几块地砖的缝隙特别干净，显然经常移动。
他撬开地砖，下面果然有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个长条形的紫檀木盒！程墨白小心地取出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正是一幅古画。展开部分画卷，李公麟飘逸的线条和苏轼等人的题跋赫然在目——这就是失踪数百年的《西园雅集图》真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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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墨白正要将画收好，佛堂门突然被撞开。冯砚秋和余老带着四五个打手冲了进来，将程墨白团团围住。
"我就知道你们会找到这里！"冯砚秋狞笑，"把画交出来，或许能留你们全尸！"
程墨白一手持画，一手掏出手枪："退后！否则我开枪了！"
冯砚秋不为所动："开枪啊！枪声一响，整条街的警察都会来。别忘了，北平警局也有我们的人！"
僵持之际，佛堂的窗户突然碎裂，几枚烟雾弹滚了进来！浓烟瞬间充满整个房间，呛得众人咳嗽不止。混乱中，苏青瓷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程大哥！这边！"
程墨白循声冲向窗口，将画先递出去，然后自己也翻出窗外。两人借着烟雾的掩护，迅速逃离晚雪堂。
"你怎么知道我在佛堂？"奔跑中程墨白问道。
苏青瓷狡黠一笑："我偷听了他们的谈话。快走，他们很快会追上来！"
两人穿过几条小巷，确认甩掉追兵后，在一处僻静的角落停下。程墨白小心地展开《西园雅集图》，在阳光下仔细查看。
这幅绘制于北宋的名画栩栩如生地展现了十六位文人在驸马王诜府中聚会的情景。人物神态各异，或挥毫泼墨，或品茗论道，或抚琴听松。画卷上方有米芾的题跋，确认此画为李公麟真迹。
"太美了..."苏青瓷轻声赞叹，"难怪杜青山不惜杀人也要得到它。"
程墨白却皱起眉头："不对，这幅画虽然珍贵，但还不至于让玄字会如此大动干戈。一定还有其他秘密..."
他忽然注意到画中十六位文人的排列方式有些奇怪——他们看似随意地散落在园中各处，但如果用线将他们的位置连起来，会形成一个奇怪的符号。
"这是什么符号？"程墨白指着那个隐约的图案。
苏青瓷仔细看了看，突然倒吸一口冷气："这是满文！意思是'宝'...这是指向某个宝藏的地图！"
程墨白恍然大悟："所以杜青山真正想要的不是画本身，而是画中隐藏的宝藏线索！"
苏青瓷点头："而且很可能是清皇室埋藏的一批文物。你看，画中苏轼站的位置特别突出，而他手中拿着的卷轴..."她指着画中一个细节，"上面隐约有字。"
程墨白凑近观察，果然看到苏轼手中的卷轴上用极细的笔触写着几行小字。他正要仔细辨认，远处突然传来警笛声。
"先离开这里。"程墨白迅速卷起画作，"找个安全的地方再研究。"
两人匆匆离开，消失在北平错综复杂的胡同中。他们不知道的是，在晚雪堂的密室里，冯砚秋正对着电话那头的人毕恭毕敬地汇报：
"杜爷，画被他们抢走了...是，是属下失职...已经派人全城搜捕...是，绝不会让他们活着离开北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