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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跨过门槛的刹那，它们模糊的面容突然变得清晰，恢复成孩童天真的模样，甚至有几个还回头对费德西尔露出感激的微笑。
就在最后一缕幽魂即将没入门内时，它突然挣扎着转身。
这个穿着红肚兜的小男孩魂体，用尽最后的灵力指向地板。
“去……地下……室……”
话音未落便被门内的引力拽入，赤色大门随即轰然闭合，化作青烟消散无踪。
炼金室陷入死寂，沃克兰德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她颤抖着指向费德西尔。
“你……你刚才召唤的是真正的冥界之门？不是幻象？不是魔法拟态？”
费德西尔只是掸了掸衣袍站起身，佛光在他眼中渐渐隐去。
费德西尔推开炼金室残破的木门，走廊里腐朽的空气扑面而来。
他刚要迈步，突然按住身后沃克兰德的肩膀，五道身影不知何时已无声无息地堵在了走廊中央。
“有意思……”
费德西尔眯起眼睛，这五人站位的角度恰好封死了所有退路，而且他们靴底干净得反常，根本不像探索过古堡的样子。
为首的紫发女子上前半步，丝绸手套抚胸行了个标准的佣兵礼。
她束腰皮甲上绣着的‘夜枭’徽记在火光下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
“日安，尊敬的法师大人与神官阁下。”
她的声音甜得发腻。
“我们是翡翠荆棘佣兵团的探索小队，奉命调查这座古堡的异常。”
沃克兰德的指尖悄悄抵住了圣水瓶，这个佣兵团她听说过。
去年全员失踪，至今都未能找到。
更可疑的是，眼前五人虽然穿着佣兵制式皮甲，但领口露出的肌肤都苍白得不似活人。
“哦？”
费德西尔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表情。
“我们正好也在调查孩童失踪案。不知各位有什么发现？”
站在最右侧的金发男子突然咧嘴一笑，他的犬齿比常人尖锐许多。
“东翼有间密室……”
他的喉结滚动着，像是在压抑某种冲动。
“里面堆满了……呃……重要文件。”
费德西尔注意到当这人说话时，他背后的阴影不自然地膨胀了一瞬。
沃克兰德显然也发现了异常，她的异色瞳微微收缩，藏在袖中的手指已经勾勒出驱邪术的起手式。
“具体是什么文件呢？”
费德西尔故作好奇地追问。
“地图？账册？还是……”
他故意拖长音调。
“人皮契约？”
紫发女子的笑容僵了一秒，她身后那个扎着双马尾的少女佣兵突然抽动鼻子。
“我闻到……新鲜灵魂的味道……”
话未说完就被同伴用手肘狠狠捅了一下。
“是实验记录！”
紫发女子急忙接过话头，她翡翠色的眼瞳泛起不自然的荧光。
“关于某种……呃……古代炼金术的。我们看不懂那些符号，正需要二位这样博学的人士……”
费德西尔与沃克兰德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这些‘佣兵’的表演漏洞百出。
他们说话时从不眨眼，呼吸频率完全一致，甚至当走廊穿堂风掀起斗篷时，露出的武器都是三十年前就停产的旧式样。
“带路吧。”
费德西尔突然灿烂一笑，右手看似随意地搭上剑柄，实则已经按住空间戒指里的龙晶匕首。
“我对古代炼金术最感兴趣了。”
紫发女子转身时，费德西尔敏锐地发现她后颈处有个硬币大小的尸斑。
五人在前方引路，脚步声整齐得令人毛骨悚然。
沃克兰德借着整理裙摆的动作，迅速在地上洒了几滴圣水，液体接触地板的瞬间，竟腐蚀出五个清晰的小巧蹄印。
“恶魔的伪装……”
她无声地比出口型，费德西尔微不可察地点点头，左手背在身后开始凝聚雷系魔法。
这场狩猎游戏，到底谁是猎人谁是猎物，很快就要见分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