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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路之上，本就是一场争斗。”
灵虚子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广场，将所有的议论声都压了下去。
“与天争运，与地争利，与人争先。”
“有欲望，并不可怕。有执念，也非坏事。这恰恰是尔等砥砺前行，披荆斩棘的动力源泉。”
他的一番话，让那面如死灰的少年眼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
场下的议论声也渐渐平息，不少人都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掌门这番话，格局宏大，似乎……另有深意？
然而，灵虚子话锋猛地一转，那双温和的眼眸，瞬间变得锐利。
“但是！”
“争，要争得光明磊落！”
“夺，要夺得理直气壮！”
“我清玄宗的弟子，可以有傲骨，但绝不能有匪气！可以有野心，但绝不能行苟且之事！”
“夺人妻女，毁人基业，以此为乐，以此为志，与那邪魔外道，又有何异？！”
他声色俱厉，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狠狠地砸在那少年的心口。
“你，不配入我清玄门墙！”
负责记录的长老，闻言不再有丝毫犹豫，提笔在玉册之上，重重地画下了一个叉，声音洪亮，不带一丝感情。
“心术不正，品性下下，不录！”
那少年眼中的希望之火，瞬间熄灭。
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口中喃喃自语。
“为什么……为什么……”
山头上，李平易看着这一出大戏，忍不住啧啧称奇。
好家伙，灵虚子这老小子，是懂得鞭尸的。
先扬后抑，把人捧上云端，再一脚踹进泥里。
不仅杀人诛心，还把刀悬在了每个人头上。
高，实在是高.........
他看着那个被两名执事弟子架着，如同行尸走肉般拖出场的少年，心中没有半分同情。
当着数万人的面，把自己心里那点小九九全都公之于众。
这恐怕比杀了他还难受。
他下意识的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幸亏自己不要上去照那劳什子问心镜。
这TM哪是什么问心镜啊。
这他娘的分明是社死镜！
恐怖如斯！！！
那曹贼少年被架走后，场间的气氛反而愈发肃穆。
灵虚子那番杀人诛心的话，如同烙铁，在每一个观礼修士和新晋弟子的心头，都烙下了一道清晰的红线。清玄宗，可以容忍你有野心，有欲望，但绝不容忍你心术不正，行龌龊苟且之事。
这便是底线。
接下来的考核，顺利得有些乏善可陈。
镜中映出的，无外乎是些斩妖除魔、光耀门楣、或是追求大道巅峰的宏愿。虽偶有几个执念清奇的，却也再未出现那等令人不齿的画面。
山头上，李平易看得都快打哈欠了，刚准备拿起一串烤肉润润喉。
就在这时。
异变陡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