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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布满老茧的手突然伸过来，往她碗里添了块油光发亮的红烧肉：
"月月多吃点，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赵淑芳在一旁抿嘴偷笑。
——这丫头确实比从前瘦了些，但圆润的脸蛋还是像刚蒸好的馒头，让人忍不住想掐一把。
她用勺子搅着碗里的粥，瓷勺碰撞碗壁发出细碎的叮当声。
窗外一阵风过，紫藤花帘被掀起一角。
邹月月余光瞥见远处有只花斑猫正在扑蝶，毛茸茸的尾巴在阳光下甩出金色的弧线。
突然，一阵尖锐的刺痛从太阳穴炸开，邹月月眼前爆开无数雪花般的白点。
"奶……奶？"她的呼唤卡在喉咙里。
视线模糊间，她看见两个老人的身体缓缓向前倾斜，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轻轻托住。
她们倒下的动作异常缓慢，就像电影里的慢镜头。
——奶奶的筷子从指间滑落，赵淑芳的瓷勺在粥碗里划出半圈涟漪。
最终"砰"的一声轻响，两人的额头同时抵在了木质桌面上。
她们的鼾声几乎同时响起，一高一低地在寂静的餐厅里交织。
邹月月注意到，奶奶散落的白发没有一根垂进菜盘，赵淑芳的衣领也整齐地翻折着。
——就像有什么东西在她们彻底倒下前，细心地调整好了每一个细节。
空气突然泛起水波般的涟漪。
周周的身影无声浮现，仿佛从另一层空间渗透而出。
"婶婶！"邹月月惊喜地站起身，筷子"啪嗒"掉在桌上。
但下一秒，她就像被冻住般僵在原地。
——周周的眼神比极地冰川更冷，比暴风雪更锋利。
姜萌抱着熟睡的小野隐在一旁，周身笼罩着半透明的精神力屏障。
她好奇地打量着邹月月——这小孩长得实在潦草，吊梢眼配着圆饼脸，活像只没睡醒的猫头鹰。
"认识吗？"周周的声音直接在姜萌意识海中响起，期待她知道点别的什么。
姜萌的目光扫过昏睡的两人，在意识中回应："没见过。"
餐桌上，一滴油渍突然凝结成冰花，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整张餐桌转眼覆上一层薄霜。
邹月月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呼吸也开始在空气中凝结成白雾。
房间里温度骤降。
姜萌的防护罩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
她震惊地看着周周。
这位向来冷静自持的冰系异能者，此刻周身环绕的精神力已经实质化成暴风雪漩涡。
——这是精神力即将爆发的征兆。
姜萌下意识抱紧小野后退半步，婴儿却在睡梦中咂了咂嘴，小手无意识地朝周周方向抓了抓。
"婶、婶婶？"邹月月的声音开始发抖。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周周。
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变形。
"婶婶，你……你怎么了？"邹月月强撑着挤出笑脸，手指却把衣角绞成了麻花。
难道那件事……婶婶知道了？不，不会的。
周周突然笑了。
那笑容比冰刃更锋利："要我帮你回忆吗？"
精神力如利刃刺入识海，记忆的闸门轰然洞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