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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意笑笑，“上京的冷和沧仪山的冷是不同的。沧仪山的冷在身上……”
“上京的冷，在心里。”沈今昭接了下半句。
红羽面色不悦地走进来，“姑娘，秦家的大姑娘来了，要求见姑娘。”
沈今昭疑惑地问了一句，“哪个秦家？”
沈今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世家里没有哪家姓秦的呀？
沈云意无奈一笑，红羽微微蹙眉，“姑娘，是前姑老爷的大侄女。”
沈今昭恍然大悟，“秦钰云啊，她来干嘛？”
“她是和安氏一起来的，安氏拉着她求见夫人，哭哭闹闹的不成样子。安氏求着夫人出面秦钰云不要给绥安老侯爷做妾呢。”
沈今昭挑眉，“绥安老侯爷今年可都快七十了。”
红羽点头，“谁说不是呢。听说是因为上京的世家都知道了秦钰云替嫁的事情，虽说没毁了清白，到底也是拜了天地的，世家公子自然不愿意跟秦家有什么瓜葛。结果安氏不安分，拉着秦钰云到处相看，本是看中了绥安侯的嫡长孙赵霁，不知道怎么地竟然被老侯爷看上了，非要拉着做妾。秦钰云不肯，这才求过来的。”
沈今昭闻言止不住笑声，“还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绥安侯是个老色胚，府中多是年轻貌美的女子，妾室通房一大堆，他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跟他老子一脉相承，是个下流货。”
“啧，真是歹竹出好笋，到了孙辈竟然出了赵霁这么个与他祖父老爹完全不同的人，年纪轻轻地不光考中了进士，为人更是忠直。不过家世堪忧，世家女多是不愿意嫁进那样的家，没想到竟然让秦钰云给盯上了。”
红羽轻笑，“现在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赵公子没搭理她，反倒是老侯爷看上了，准备纳她为妾呢。”
沈今昭撑着下巴想了想，随后笑着起身说：“走，咱们也该瞧瞧热闹去。秦钰云来找我出主意，我也不能袖手旁观不是。”
红羽闻言，赶紧将披风给沈今昭披上，又拿了手炉，将琉璃灯点起来，这才陪着沈今昭朝着暖阁走去。
红羽掌着灯给沈今昭引路，沈今昭问道：“红羽，母亲是自己一个人跟安氏母女在一起吗？”
红羽顿了一下，说道：“老夫人也在。”
沈今昭微微一笑，“看来老夫人还真是心爱这个害她之人，瞧着是将前段时间的事情都忘了。”
“这段时间老夫人一直都在小佛堂里诵经礼佛，今日一听到安氏母女来了，立刻就出了佛堂去了夫人的暖阁。”红羽的语气里是遮掩不住的鄙夷。
沈今昭只是笑笑，“红羽，别生气，秦钰云到底是在老夫人的身边长大的。虽然她们母女心肠歹毒也不妨碍老夫人心疼她们的。”
红羽震惊地看着沈今昭，“姑娘说的可是气话？”
沈今昭否认，“不是气话，老夫人心地善良，自家的女儿孙女不疼，疼爱别人，咱们做晚辈的除了成全还能说什么？”
红羽这才听明白了沈今昭话里的阴阳怪气，没有再说话。
沈云意一直跟在沈今昭的身边，说道：“这府里人人都说祖母是慈心善目的好人，可是我却认为，好人是不是还不一定，但是是非不分是必然的了。”
沈今昭看了一眼沈云意，什么都没说，只是唇边的弧度更加加深了几分。
是非不分的下场便是众叛亲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