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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美渔村的晨雾还没散尽时,慕安苒已经提着行李箱站在了码头。海风吹起她米白色的长裙,像只即将离巢的蝶,手腕上那串傅君澜送的珍珠手链,每颗珠子都映着初升的朝阳——那是三年前他在拍卖会上拍下的,说配她眼底的星光正好。
“真的要走?”叶琰抱着手臂靠在船舷上,身后的观美旅店烟囱冒着袅袅炊烟,“傅君澜要是知道你为了他那句‘不想拖累你’就消失,能把整个渔村翻过来。”
慕安苒将手链塞进衣领,指尖触到锁骨处那道淡粉色的疤痕——那是当年为救傅君澜被碎片划伤的,也是她与这个世界绑定的印记。“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她声音轻得像雾,“徐子辰的复仇烧到了傅家老宅,君澜守着空壳公司已经够难了,我不能再让他分心。”
船笛声响起时,她最后望了眼观美旅店的方向。二楼窗台上,那盆她亲手种的星辰花正开得灿烂,花瓣上的露珠滚落,在晨光里折射出细碎的光——那是傅君澜穿越到这个世界时,随他一同落下的星尘所化,据说能指引迷失者找到归途。
傅氏集团的会议室里,水晶灯的光芒冷得像冰。徐子辰将一叠泛黄的文件摔在傅君澜面前,纸张边缘泛着淡淡的银光,那是被时光魔法浸染的痕迹。“傅君澜,你父亲单耀荣当年用咒术篡改了我家的商业契约,害我父母在星轨紊乱时坠入时空裂隙,这笔账,该算了。”
他身后的丁元勋瑟瑟发抖,江采月扶着额头,鬓角的碎发被无形的气流卷起——那是徐子辰身上觉醒的复仇魔法在躁动。“说!”徐子辰指尖弹出一缕暗紫色的光丝,缠上丁元勋的手腕,“当年你是不是帮单耀荣画了时空转移阵?”
傅君澜猛地起身,西装袖口的星纹刺绣突然亮起,与徐子辰的暗紫色光丝在空中撞出噼啪的火花。“我父亲不会用禁术。”他声音低沉,却掩不住灵力波动的紊乱——自从傅家老宅的守护阵被徐子辰破掉,他体内的时空之力就开始失控。
“不会?”徐子辰笑了,掌心浮现出半张残破的星图,“这是我在父亲书房找到的,上面有单耀荣的灵力印记,还有傅氏现在用的每一分钱,都沾着我家的时空能量!”他将星图拍在桌上,“现在,把属于徐家的股权还给我,包括你身上那半块时空晶石。”
墙角的明寒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算计的光。他指尖在口袋里捻着一枚微型符咒,那是从黑市买来的“职位跃迁符”,只要傅君澜倒台,总经理的位置就唾手可得。
观美渔村的老榕树下,叶箐兰正用灵力催生着星辰花。淡金色的光从她指尖流淌到花瓣上,那些昨夜被风雨打蔫的花朵立刻舒展起来,花蕊里跳出几只萤火虫大小的光精灵,绕着她的指尖打转。
“姐,傅君澜来了!”叶琰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身后跟着形容憔悴的傅君澜,他眼窝深陷,原本笔挺的西装皱巴巴的,唯有胸前别着的星芒胸针还亮着微光——那是叶箐兰去年给他做的,说能稳定时空紊乱时的灵力。
叶箐兰起身时,光精灵突然集体躁动起来,在她与傅君澜之间织成一道淡金色的桥。她想起三天前在梦境里看到的画面:傅君澜站在傅家老宅的废墟前,手里握着半块晶石,另半块在徐子辰那里,只有两块合一,才能修复被破坏的时空屏障。
“跟我来。”她牵起傅君澜的手,光精灵顺着两人交握的指尖窜动,“徐子辰在观美旅店,他要的不只是股权。”
江采月跟在后面,手里攥着块玉佩,那是单耀荣留给她的,里面封存着当年的真相。“箐兰说得对,”她声音发颤,“子辰不知道,当年是我偷偷改了时空阵的坐标,才没让他父母彻底消失……”
观美旅店的大堂里,徐子辰正对着星图发呆。图上属于徐家的星轨被黑气缠绕,而代表慕安苒的那颗星,正在逐渐暗淡——他今早醒来时突然能看见星轨了,这是血脉觉醒的征兆,却让他看清了慕安苒为阻止时空崩塌,正用自己的灵力填补裂隙。
“徐子辰!”叶箐兰推开门,光精灵在她身后散开,照亮了大堂里悬浮的星尘,“你看看这个!”她将江采月递来的玉佩举到他面前,玉佩里浮现出当年的画面:单耀荣跪在时空祭坛前,用自己的灵力镇压即将暴走的阵眼,江采月在一旁偷偷修改坐标,嘴里念着“徐家不能绝后”。
徐子辰的瞳孔骤缩,暗紫色的灵力突然失控,星图上的黑气疯狂翻涌。“不可能……”他后退一步,撞到身后的柱子,“我亲眼看见他用禁术……”
“那是时空扭曲产生的幻象。”傅君澜上前一步,胸前的星芒胸针突然飞到星图上方,散出柔和的光,“我父亲用半生灵力换了徐家父母的魂魄不全散,这笔账,傅家认,但请你看在安苒的份上——”
“安苒怎么了?”徐子辰猛地抬头,星图上慕安苒的那颗星突然闪烁了一下,一道细小的裂痕从星旁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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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箐兰的心沉了下去。她能感觉到,慕安苒的灵力快要耗尽了。“她为了帮你稳住星轨,昨夜去了时空裂隙边缘。”她声音发紧,“如果你再逼傅家,安苒的魂魄会被裂隙吞噬,永远回不来。”
徐子辰看着星图上那道不断扩大的裂痕,暗紫色的灵力瞬间褪去。他想起小时候,慕安苒总把傅君澜的糖果偷偷塞给他,说“子辰哥哥笑起来比星轨还亮”。掌心的半块时空晶石突然发烫,与傅君澜胸前的胸针产生共鸣,在空气中拼出完整的星图——图的尽头,是观美渔村的坐标。
“股权……我可以不要。”他喉结滚动,“但我要去救安苒。”
叶箐兰与傅君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决心。光精灵们突然集体飞向码头,在前方织成一道光轨,江采月手里的玉佩也发出温暖的光,与星图上的坐标呼应。
远处的海面上,慕安苒乘坐的船正被突如其来的黑雾笼罩,她靠在船舷上,意识渐渐模糊,锁骨处的疤痕开始发烫——那是有人在召唤她的信号。
迷雾深处,一道金色的光轨冲破云层,像条连接过去与未来的桥,桥的尽头,站着三个正朝着她跑来的身影。
船身突然剧烈摇晃,慕安苒被晃得撞在栏杆上,混沌的意识清醒了几分。黑雾中钻出几道扭曲的黑影,细看竟是被时空裂隙吞噬的残魂,它们嘶吼着扑来,指甲泛着幽蓝的光。
“安苒!”傅君澜的声音穿透迷雾,他指尖凝结的星芒如利剑般斩向黑影,光轨在他脚下飞速延伸。可那些残魂被打散后又迅速凝聚,反而越发狂暴。
徐子辰突然停住脚步,盯着残魂胸口那抹若隐若现的银纹:“这是……我父亲的灵力印记!”他猛地转头看向江采月,“你不是说改了坐标让他们魂魄不全散吗?为什么会被困在裂隙里成为怨魂?”
江采月脸色惨白,玉佩在掌心烫得惊人:“我……我当年只来得及修改主坐标,没想到副阵眼还有残留的禁术……”
“够了!”叶箐兰突然厉喝,光精灵们骤然炸开成漫天金粉,将残魂暂时逼退,“这些不是普通怨魂,是有人用缚魂咒困住的!”她指向残魂脖颈处缠绕的暗线,“这咒术痕迹,和明寒口袋里的符咒一模一样!”
傅君澜瞳孔骤缩,猛地想起会议室里明寒那副算计的模样。这时,黑雾中传来明寒的冷笑,他缓步走出,手里把玩着一枚黑色令牌,令牌上刻着的正是缚魂咒的符文:“傅总真是后知后觉,当年单耀荣确实没动禁术,是我父亲——傅氏的前任管家,偷偷在时空阵里加了缚魂咒。”
他轻描淡写地抛着令牌:“谁让徐老爷发现了他侵吞公司财产的秘密呢?正好借单先生的名义嫁祸,既能除掉隐患,又能让傅徐两家结仇,等你们斗得两败俱伤,傅氏自然就是我的了。”
徐子辰如遭雷击,暗紫色灵力再次翻涌,这次却带着滔天怒火:“我父母的仇,竟然是你搞的鬼?”
“不然呢?”明寒笑得越发得意,“包括慕小姐身上的疤痕,也是我当年故意引碎片划伤的,就是要让傅总觉得亏欠她,处处护着她——毕竟,用一个女人牵制住傅氏继承人,可比什么都管用。”
傅君澜周身的星纹刺绣瞬间爆发出刺眼的光,他一步上前,星芒胸针化作长鞭抽向明寒:“你找死!”
“别急啊。”明寒掏出另一枚符咒,“慕小姐现在可是维系裂隙的关键,你们要是动我,这‘魂飞魄散符’一碎,她可就真成虚无了。”
话音刚落,慕安苒突然笑了。她扶着栏杆站直,衣领里的珍珠手链滑落出来,每颗珍珠都在晨光中流转着温润的光:“你以为,这串珍珠只是普通饰品?”
手链突然腾空而起,化作一张细密的光网罩向明寒,光网边缘的星纹与傅君澜的灵力产生共鸣,瞬间锁住了他的动作。“三年前君澜拍下它时,就用时空晶石的力量净化过。”慕安苒声音清亮,锁骨处的疤痕泛出金光,“它能困住一切邪术,包括你这种藏在暗处的老鼠。”
傅君澜趁机夺过明寒手里的符咒和令牌,星芒长鞭狠狠抽在缚魂咒令牌上,令牌应声碎裂。黑雾中的残魂瞬间挣脱束缚,化作两道柔和的光,对着徐子辰深深一拜,而后消散在晨光里。
徐子辰望着光消散的方向,眼眶通红,转身对着傅君澜和慕安苒深深鞠躬:“是我被仇恨蒙蔽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