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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格雾气在青铜碑的裂缝间疯狂翻涌，仿佛其中藏着无数双阴森的眼睛。虞红药紧握着灾厄之刃，刀身还在微微颤动，刀锋上残留着被抹去存在之人的气息，隐隐透着一股诡异。谢无尘低头看着手中的玉简，上面的灵纹早已黯淡无光。
“借贷者终将成为借债者。”
这句话如同一道邪门的符咒，深深烙印在每个人的心头。
纪空青站在原地，功德锁链缠绕在手臂上，那微弱的金光仍在跳动。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穿透翻腾的命格迷雾，望向最深处，试图看清那个尚未现身的家伙。
“你欠的，比你以为的多得多。”
这时，系统在他脑海中“叮”了一声：
【检测到异常借贷行为，疑似命格篡改痕迹】
纪空青没有回应，伸手按在地面残留的符文上。系统自动解析剩余信息，数据流如潮水般涌入他的意识。片刻后，他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的恐惧已消失无踪。
“走。”他简短地吐出一个字。
虞红药和谢无尘对视一眼，心中满是疑惑，但还是抬脚跟上。
他们穿过命格祭坛，走出地下空间，重新回到阳光下。空气中弥漫着焦土与灵力残渣混合的怪味，刺鼻难闻。远处山门的废墟仍在冒烟，那是他们刚刚摧毁的第八个据点。
纪空青停下脚步，抬头望向天空。天道的轨迹变得更加扭曲，原本隐隐可见的规则丝线，如今已支离破碎。
“归墟的事，先放一放。”他重复了一遍，语气坚定，“现在，我们要回到源头。”
虞红药皱起眉头：“你是说……那个最初失控的地方？”
“没错。”纪空青点头，“那里才是问题的关键。若不修复它，整个规则体系都将崩溃。”
谢无尘沉默良久，低声说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一旦接触源头，我们便再无回头之路。”
“我从未打算回头。”纪空青转身，功德锁链在身后轻轻摇曳，“你们愿意与我同行吗？”
虞红药咧嘴一笑，灾厄之刃在掌心转了一圈：“我说过，我喜欢你的说法。”
谢无尘叹了口气，收起玉简：“那就走吧。”
三人踏上归途，目标直指规则最初的起点——那个引发一切混乱的神秘力量源头。
一路上，系统不断分析命格波动，试图重构因果链条。越接近源头，空气中的灵力越紊乱，半透明的规则碎片在空中飘荡，宛如破碎的记忆。
“这里的规则在自我修复。”谢无尘望着一块飘过的碎片说道，“但它没有方向，就像……瞎了眼的蜘蛛试图织一张完整的网。”
“所以我们要帮它找到方向。”纪空青伸手触碰那块碎片，刹那间，一股信息流涌入他的脑海。他看到了源头最初的样子——一道清亮的能量漩涡，连接着天地万物的命格节点。那时，规则是平衡的，每个生命、每段命运都有其位置。
但如今，那道漩涡已被污染，化作一个巨大的黑洞，疯狂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源头已被侵蚀。”纪空青压低声音说道，“若不及时修复，整片大陆的命格都将被吸入其中。”
“你能做到吗？”虞红药问。
纪空青没有立刻回答，打开系统界面，调出“功德借贷系统”的核心权限。他明白，必须借助系统的规则接口，重新与源头建立联系。
“可以一试。”他说。
系统对他的操作作出回应，功德锁链散发出更耀眼的光芒。锁链末端如蛛网般展开，笼罩整个区域，捕捉每一丝命格波动。
“准备好了。”纪空青深吸一口气，向前走去。
他们终于抵达源头。那是一个巨大的裂口，位于荒芜之地的中央。四周死寂沉沉，毫无生命迹象，唯有狂风呼啸，卷起尘埃与灵力残渣。
纪空青走到裂口边缘，俯身向下望去。深渊之下，命格能量如奔腾的河流，却失去了原有的秩序，相互纠缠，形成一个个扭曲的漩涡。
“这就是源头。”谢无尘轻声说道，“它已经失控了。”
“不。”纪空青摇头，“它只是需要有人引导。”
他抬起右手，功德锁链如蛇般游动，缓缓探入深渊。刹那间，整个空间剧烈震动，仿佛察觉到外人的入侵。
“来了。”虞红药紧握灾厄之刃，随时准备迎战。
但这次，敌人并未现身，反而是一股强大的拉扯力，几乎将他们拖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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