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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远笑着安慰:
"你且安心睡一觉,醒来就能看见我准备的贺礼。"
"真的?"小玉含笑问道。
楚明没有作声,抬手遮住云儿的双眼,温柔抚过她的脸颊。
连他自己也感到诧异,为何突然生出这般勇气,竟敢直面天劫!
云儿的呼吸逐渐平稳,沉沉睡去,唇角仍挂着笑意,似乎已不再惧怕。
暮色降临时,云儿被清脆的风铃声唤醒。
她睁开眼,发现四周七座铁塔上悬挂着数百个平安铃,在晚风中叮咚作响。
楚明倚在兽皮垫上,托腮望着云儿出神。
云儿揉揉惺忪睡眼问道:
"夫君在想什么?"
"在想咱们是先要个丫头,还是先添个小子。" 楚明答道。
云儿立刻坐直身子,板起脸说: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这些不正经的事?"
"难道还有比这更正经的事?"楚明反问。
这时王诚捧着个圆盒走来,将盒子放在他们面前。
楚明起身掀开盒盖,开始一根根往里面插蜡烛。
云儿凑近好奇地问:
"这是什么?"
"蜜糖糕。
听说月神诞辰时,信徒们都会做插满蜡烛的蜜糖糕。" 楚明说着,将十五根蜡烛依次插好。
云儿今年虚岁十六,这是她第十五个生辰。
按他们这个时代的风俗,女子十五岁便算及笄成年,可以许婚配了。
烛光点亮时,天色已完全暗下来。
楚明执起云儿的手,让她合十置于胸前,认真道:
"闭眼许个愿,再吹灭蜡烛,愿望就会实现。"
云儿依言许愿,睁眼吹灭烛火。
楚明打了个响指,四周骤然亮起数百盏灯火,将整个升仙台照得如同白昼。
他转头对王诚说:
"你先下山吧。"
"我要留下陪云儿姐姐。" 王诚固执地说。
"小孩子懂什么?快走快走,没看见你在这儿多碍事吗?"云儿没好气地嚷道。
王诚只得悻悻离去。
云儿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灯火尽头,转而对楚明比划着说:
“当初我抓回这小家伙时,他才这么高!”
沐阳笑着打趣:
“是啊,明天你还能接着去逗他玩!”
“让他明天改口喊我师娘,你觉得如何?”雪儿眨着眼问。
“不妥,我那帮徒弟听了还不得笑翻?”沐阳立即摇头。
雪儿仍沉醉在四周的灯火中,却不知危机已至。
一道惊雷骤然炸响,天空瞬间乌云密布。
她的笑容凝固,仰头望向苍穹。
沐阳将她搂入怀中,轻声道:
“别怕,有我在。”
话音未落,电光撕裂天际,雷声轰鸣而至。
沐阳初次经历这等场面,终于体会到何为“五雷轰顶”。
雷声仿佛在头顶炸开,令他心神不宁。
但他未退半步,只是紧紧抱着雪儿,闭目凝神,回忆着古寺的钟声。
脑海中的雷声渐弱,可外界轰鸣再起。
沐阳眉头微蹙。
这时,一双柔软的手抚上他的脸颊,在他耳中塞入两团绒毛。
沐阳不禁失笑——如此简单的法子,自己竟没想到!调整呼吸后,他抬眼望向夜空。
闪电交织,将黑夜照得透亮,雷光远近不一,却皆指向他们所在之处。
七座铜塔此刻发挥了作用,将道道天雷阻隔在外。
躲在衣袋里的小金也探出头,环顾四周咂舌道:
“沐阳,你这阵仗够大啊!若这丫头命硬,或许真能熬过去。”
“得意什么?以为趁天雷脱身我们就奈何不了你?”雪儿轻哼。
“嘿嘿,你留我在身边本就没安好心。
可惜我这点身板,连一道雷都扛不住,省省吧!”小金翘着腿靠在软垫上,满脸看戏的神情。
小倩原想一脚将这老道士踢开,忽听头顶又是一声炸响,转头望去,西侧的铁塔已被霹雳击垮,碎铁如落叶般簌簌坠落。
缺口一现,电光立时朝此处劈来。
白砚手掐法诀点向周遭傀儡。
这些皆是他苦心炼制的机关人偶,先前观摩无悲和尚渡劫时,他悟得关键一点——天劫之下御灵术尽皆失效,故而此番动用了玄天 ** 残卷。
法诀起处,一尊傀儡背上的赤符骤然亮起,笨重的身躯猛然跃起,硬生生扛住当空劈落的雷光。
未及喘息,第二道闪电已追击而至。
白砚从容不迫,再掐诀令第二尊傀儡迎上。
渐渐地,十余尊傀儡环绕白砚轮转,依序迎击霹雳,竟将漫天雷劫尽数接下。
无悲不由支起身子赞道:"白小子,你倒是个好胚子,若肯拜入老衲门下......"
话音未落,又是一座铁塔在雷暴中轰然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