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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隔离点的铁栅栏锈迹斑斑，阳光透过网格落在地面，拼出交错的阴影。楚临风握着怀表站在栅栏外，表盘上“裂隙将开，三载之期”的血色文字已淡成浅红，却仍像一道烙印，时刻提醒着他封印衰退的危机。栅栏内，二十多个体表覆着银色纹路的共生体正围坐在空地上，他们的指尖偶尔会掠过身旁的野草，那些枯黄的叶片竟会在触碰瞬间泛出短暂的绿意。
“楚队，他们已经三天没闹过事了。”副队林溪走到楚临风身侧，递过一份报告，“昨天有个叫阿澈的共生体，还帮医护人员救活了濒死的盆栽——你知道的，那盆栽之前连营养液都救不活。”
楚临风翻开报告，目光落在“共生体与植物共鸣强度检测”那一页，数据曲线呈稳步上升趋势。他抬头望向栅栏内，阿澈正蹲在角落，银色纹路顺着手臂蜿蜒至指尖，正轻轻拂过一只受伤的麻雀。那只原本奄奄一息的鸟儿，竟在纹路闪烁间扑腾了两下翅膀，重新站了起来。
“楚临风！”
一声呼喊从隔离点入口传来，楚临风回头，只见三个共生体正被守卫拦在门外。为首的男人约莫三十岁，银色纹路从脖颈延伸到脸颊，像一道银色的疤痕。他手里攥着一张折得整齐的纸，眼神里满是急切。
“我是共生联盟的代表，叫陈默。”男人挣脱守卫的阻拦，快步走到楚临风面前，将纸递了过去，“这是我们联盟全体成员的诉求——我们要平等的生存权，还要你们停止隔离管控。”
楚临风展开纸张，字迹工整却带着几分颤抖，“停止无差别隔离”“允许共生体正常工作生活”“建立共生体与人类沟通机制”的字样清晰可见，末尾还签着二十多个名字，每个名字旁都画着一道小小的银色纹路。
“平等生存权？”一个冷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队员赵磊握着步枪走了过来，他的左臂还缠着绷带，那是上周青溪镇共生体失控时，被藤蔓划伤留下的伤，“你们忘了青溪镇的事？半个村落被毁掉，十几个村民受伤，现在跟我们谈平等？”
陈默的身体僵了一下，银色纹路微微发亮，“那只是个例！失控的共生体是被青铜门泄漏的混沌能量影响，我们大部分人都能控制自己的能力！”
“大部分？”赵磊上前一步，绷带下的肌肉紧绷起来，“谁能保证下一个失控的不是你？不是你们联盟里的任何人？当初我在青溪镇，亲眼看见那个镇民从好好的人，变成浑身长满藤蔓的怪物，他的家人就在旁边看着，哭都哭不出来！”
陈默的脸色涨得通红，刚要反驳，隔离点内突然传来一阵骚动。阿澈从栅栏内跑了出来，银色纹路在阳光下泛着急促的光，“陈默哥，不好了！守护家族的人在袭击我们的聚居地！”
“什么？”陈默猛地转身，声音都在发颤，“他们怎么会找到聚居地？我们明明选在废弃工厂，那么隐蔽……”
楚临风立刻握紧怀表，表盘上的指针开始疯狂转动，淡紫色的雾气从缝隙中渗出——这是周围有混沌能量波动的征兆。他抬头看向林溪，“立刻召集队员，去废弃工厂！”
“楚队，不能去！”赵磊抓住楚临风的手臂，语气急切，“守护家族和共生体的事，说不定是个陷阱！万一他们联手算计我们怎么办？青溪镇的教训还不够吗？”
“赵磊，现在不是纠结陷阱的时候！”楚临风掰开他的手，怀表的震动越来越剧烈，“聚居地有二十多个没失控的共生体，守护家族既然敢袭击，肯定带着混沌能量武器，那些共生体根本挡不住！”
“挡不住也是他们自己的事！”赵磊的情绪激动起来，他指着隔离点内的共生体，“当初他们的同类毁了多少东西，伤了多少人？我们凭什么冒着风险去救他们？万一救出来的是下一个失控的怪物，怎么办？”
“赵磊，你冷静点。”林溪上前劝道，“阿澈他们这些天一直在帮我们，而且守护家族的目标是共生体，万一他们把共生体转化成混沌信徒，对我们加固封印只会更不利。”
“不利？我看是你们忘了谁在拼命！”赵磊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指着自己的绷带，“我这条胳膊差点被藤蔓绞断，队员小王到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你们现在却要去救可能伤害我们的人？”
楚临风看着赵磊，又看向围过来的队员。他知道赵磊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青溪镇的惨状还历历在目——倒塌的房屋、断裂的树木、村民惊恐的哭喊，还有那个浑身长满藤蔓的共生体，在混沌能量的操控下，疯狂攻击一切活物。可他也忘不了，昨天阿澈用银色纹路救活麻雀时，眼里的温柔；忘不了陈默递诉求书时，语气里的期盼。
“守护家族要的不是共生体的命，是他们体内的共生能量。”楚临风将怀表揣进怀里，语气坚定，“如果让守护家族把共生体转化成混沌信徒，他们就能用共生能量加速裂隙扩大——我们没有时间犹豫。”
“楚队！”赵磊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林溪拉住了。林溪摇了摇头，轻声说：“赵磊，你忘了西北遗迹的密信吗？大禹说过，要阻止混沌，需要所有人的力量。共生体也是‘所有人’的一部分。”
赵磊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最终还是松开了手。他转身走向越野车，声音闷闷的：“我去开车，但如果他们敢耍花样，我第一个开枪。”
楚临风点点头，看向陈默和阿澈：“你们带路，尽快赶到聚居地。”
废弃工厂在城市边缘，墙体斑驳，窗户破碎，只有几台生锈的机器还立在厂房内。当楚临风一行人赶到时，工厂外已经围了十几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守护家族的成员。他们手里握着泛着紫黑色光芒的权杖，正朝着工厂内发射混沌能量。工厂的铁门已经被能量轰出一个大洞，银色的纹路从洞口溢出，那是共生体在抵抗的痕迹。
“住手！”楚临风掏出枪，朝着天空开了一枪。守护家族的成员闻声回头，为首的男人摘下兜帽，露出一张阴鸷的脸，他的脖颈上刻着一道黑色的印记——那是混沌信徒的标志。
“楚临风？真是稀客。”男人冷笑一声，举起权杖，紫黑色的能量在顶端汇聚，“怎么，你要帮这些怪物？”
“他们不是怪物。”楚临风将枪对准男人，“守护家族背叛封印使命，投靠混沌，你们才是真正的敌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