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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丽和表哥蹲在老槐树下，盯着村口来往的人，嘴里不停念叨。
“表哥，你说这内鬼能是谁？村里就这么些人，谁会胳膊肘往外拐啊？” 赵丽揪着手里的草，眉头拧成个疙瘩。
表哥往地上啐了口唾沫：“不好说。说不定是被陈天抓住啥把柄了，也可能是贪他那点好处。你想啊，陈天手底下那些人，哪个不是图钱？”
“可咱村人虽说穷点，可没这么孬种啊。” 赵丽还是不信，“前阵子抓那几个破坏仓库的，不也说陈天给好处吗？最后不还是怂了。”
表哥拍了下大腿：“这你就不懂了！有的人就爱钻空子，觉得偷偷摸摸报个信，能捞点啥，还不被人发现。”
正说着，村西头的王二婶挎着篮子经过，看见他俩就喊：“赵丽，大晌午头在这儿晒着干啥？你妈让你回家吃饭呢。”
赵丽站起身：“二婶，俺们随便聊聊。对了，您今早见着李会计没？”
王二婶愣了下：“李会计？他啊，天不亮就骑着他那破摩托出去了，说是去镇上买账本。咋了？”
表哥眼睛一眯：“他买账本用得着天不亮就去？往常不都是吃过早饭才去嘛。”
王二婶撇撇嘴：“谁知道呢，那老小子最近神神叨叨的，上次我问他借个钉锤，他都支支吾吾说找不着，回头我看见他搁自家墙根底下藏着呢。”
赵丽和表哥对视一眼，心里都打了个突。这李会计在村里干了十几年，平时看着老实巴交，咋突然不对劲了？
“二婶，谢了啊，俺们这就回去。” 赵丽拉着表哥往李会计家走，脚步都快了几分。
表哥压低声音：“你觉得是他？”
“不好说，但他今早出去得太蹊跷。张队长说抓捕计划只有老支书、你、我还有他知道，老支书不可能，咱俩更不可能，就他最可疑。” 赵丽越说越觉得不对劲。
俩人刚到李会计家门口，就见他骑着摩托回来了，车后座捆着个鼓鼓囊囊的蛇皮袋。看见赵丽他们，李会计脸唰地白了，手忙脚乱地想把袋子往屋里拖。
“李叔，买账本回来啦？” 赵丽笑着走上前，眼神直勾勾盯着那袋子。
李会计手一抖，结结巴巴地说：“啊…… 是啊，镇上账本涨价了，我…… 我多买了几本。”
表哥凑过去闻了闻：“这啥味儿啊？一股油墨味，不像账本啊。”
“你…… 你们干啥？” 李会计往后退了两步，额头上全是汗，“没事就赶紧走，我还得记账呢。”
赵丽突然提高声音：“李叔，您今早是不是去给陈天报信了？”
这话一出，李会计腿一软差点坐地上，指着赵丽说：“你…… 你胡说八道啥！我咋会干那事！”
“那你慌啥？” 表哥往前逼近一步，“张队长说抓捕计划泄露，就咱几个人知道。你说，是不是你？”
李会计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这时屋里传来他媳妇的声音：“老头子，跟谁吵呢？”
他媳妇一出来，看见这架势，赶紧问：“赵丽，大侄子，这是咋了？”
赵丽把事情简单说了说，李会计媳妇脸也白了，指着李会计骂道：“你个老东西！我就觉得你不对劲，昨晚翻来覆去睡不着，今早天不亮就往外跑，你真干了那缺德事？”
李会计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呜呜地哭起来：“我也是没办法啊！陈天抓了我儿子，说我不照做，就打断我儿子的腿啊！”
赵丽和表哥都愣住了。
“他儿子去年去城里打工，听说跟人打架进去了，难道是陈天搞的鬼？” 表哥低声问赵丽。
赵丽点点头，对李会计说：“李叔，你咋不早说啊？咱跟警察说，让他们去救你儿子啊！”
李会计抬起头，满脸泪痕：“我不敢啊！陈天说他在看守所里都有人，我要是敢声张，我儿子就完了。今早我去城西那破工厂，就跟他说警察要去抓他，让他赶紧跑……”
“那你这袋子里装的是啥？” 表哥指着蛇皮袋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