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回忘川河涌 奈何桥第2章 铜臭熏天迷望眼 鬼魂泣血诉冤仇（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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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新纪：无字真经·心魔劫》第三卷：幽冥炼狱之业障

第十七回·忘川河涌 奈何桥危

第二节：铜臭熏天迷望眼 鬼魂泣血诉冤仇

却说那青铜鬼船破浪而出，船头孟婆残魂手持“孟婆汤算法簿”，汤勺搅动间，竟将亡魂记忆凝成铜钱。那铜钱方孔中射出赤光，照得奈何桥裂缝处生出千百朵优昙婆罗花，花瓣却如刀刃，花蕊中传出篡改版《金刚经》：“一切有为法，如露亦如电，当作如是观——速兑香火！”声浪如钢针刺耳，震得八戒抱头打滚，九齿钉耙上竟萌发铜锈，锈斑中钻出符箓小妖，手持账簿高呼：“金蝉子欠债未偿！”

悟空怒喝：“泼魔敢乱我师弟心神！”金箍棒搅动忘川浊浪，直捣鬼船桅杆。棒至半空，忽见船身化作青铜巨鼎，鼎内黑烟翻涌，凝成八万四千卷伪经。经卷展开，字字皆是“香火抵罪”“功德换果”的虚妄箴言，竟将玄奘十世修行幻化为“香火账册”，册上朱批细密如蛛网，缠住师徒手足。沙僧降妖杖横扫，流沙河罪证链哗啦作响，九颗骷髅眼窝射出青光，照得伪经现出本相：原是九世贪官执笔，墨汁掺着众生血泪，笔锋过处，竟将“救人性命”篡改为“三斤四两香火债”。

玄奘跌坐莲台，锦斓袈裟无风自鼓。袖中江流儿襁褓残片光华流转，竟与伪经笔迹相抗。残片纹路忽生异变，化作三千金丝穿透青铜鼎，鼎内黑烟遇光即散，露出底层无字贝叶。叶上渗出甘露，遇铜锈凝成反熵冰晶，晶中折射人间百态：老农熔铜锁铸锄，侠客碎钱币济贫，僧侣焚功德簿种莲。冰晶光华所至，伪经账册尽化飞灰，孟婆残魂嘶吼：“尔等坏我香火大道！”话音未落，鬼船桅杆忽生千手观音相，千手掌心皆托加密铜钱，钱眼射出赤光，凝成“贪嗔痴”三毒锁链。

八戒钉耙猛筑船板，九齿触到铜钱迸出电光：“这厮比高老庄账房先生还黑！”钉耙忽生感应，耙齿萌发优昙婆罗花，花香凝成饿鬼道幻影。那饿鬼腹大如鼓，张口吞食三毒锁链，肚皮透明处忽现五庄观人参果树残根，根系穿透鬼船甲板，竟在船身裂缝中生出青莲。莲心托举金蝉子灵山旧景：如来掌心漏下一粒铜沙，沙中三千世界尽是香火交易所，连雷音寺檐角风铃也化作“功德计算器”。

正斗到酣处，河底忽裂深渊，涌出腥臭黑潮。潮中浮出八寒八热地狱投影——寒冰狱里官吏数铜钱取暖，指节冻裂仍攥紧账簿；热铁狱中商贾熔银锭解渴，皮焦肉烂犹呼“兑香火”。悟空法天象地神通现，三头六臂持棒喝道：“且看老孙破这铜臭幻境！”金箍棒搅动风云，棒风过处，地狱投影尽碎，却见碎片凝成青铜鬼差，手持“赋税生死簿”围将上来。簿页翻动间，空中浮现玄奘十世折算的“香火赤字”，朱批如血：“欠幽冥九万斤，速以无字真经抵押！”

沙僧降妖杖月牙钩锈斑骤褪，引弱水三千冲刷鬼差。水流触到青铜铠甲，竟凝成冰刃，刃上映出流沙河旧事：卷帘大将弑佛时，佛血浸透铜钱，钱眼钻出“杀一贪可证果”的悖逆经文。鬼差阵势骤变，化作“名”“利”“权”“色”四重幻境，将师徒分而困之：悟空见花果山猴群颈套功德圈，高呼“速兑香火成正果”；八戒入高老庄幻境，见翠兰身缠铜索泣道“聘礼未足”；沙僧重返流沙河，见河底冤魂皆被加密符箓封口；玄奘独坐莲台，见十世轮回中金蝉子听经时，如来掌心漏下一粒铜沙，沙中困着“速成菩提”的妄念。

危急间，玄奘袖中无字真经残卷凌空铺展，空白页浮出四句佛偈：

铜山金海终成幻，鬼泣冤声本是空。

袈裟无字破千劫，方知真经在胸中。

经文化光，照透四重幻境。青铜鬼差金身轰然炸裂，碎片化作“贪泉”“欲壑”“名山”“利狱”四座铜像。悟空持慧剑斩碎铜像，见江流儿虚影舒展为婴儿酣睡相，锦斓袈裟无风自卷，将其收入袖中。奈何桥裂缝处忽生婆罗树，枝叶舒展成《无字真经》残卷，卷末题诗云：

忘川铜臭蚀奈何，鬼魂泣血债未脱。

袈裟无字照幽冥，方见灵山是勤恪。

且听下节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