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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好疼。”
阵法外的地面上顿时哎哟叫痛声一片。
这群弟子总共不过三十来个人，叫痛声却大得很，一时间，仿若千百只青蛙在那齐声呱呱呱，听取蛙声一片。
原先他们也并没这么娇气，只不过眼下见着一个能做主的人来了。且眼睛可见，原先欺负他们的提灯人在短暂交锋中，已处于劣势。这下子不由得仿若见了长辈般，个个都讨巧卖乖起来。
哪怕论年龄，黎渊要比他们小很多。
聒噪的青蛙呱呱呱，乱人心弦。
乱的是处在阵法中、下血本筑立起来的屏障节节……不，连节都算不上了。黄长老面色阴沉如墨，不甘与心痛交织，眼睁睁看着顷刻间便支离破碎到渣都不剩的屏障，原先融合的烛火再次分裂出来，猛地一摇曳。黄长老下意识伸手便去够，可还是晚了一步，“啪”一声，烛火无情熄灭。
“无耻小儿！！！”黄长老怒目圆瞪，此时他哪还有先前的从容姿态？再也顾不上郑允，将受到波及虚弱到似是仅剩一口游气的郑允猛地往旁一推。
郑允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推，激得好一阵呛咳，吐出一口血沫。明明看着似是仅剩一口游气，可他还有闲心，边咳边断断续续小声讥讽：“我……就说你……先前……慢走浪费……时间……”
这声音委实太小了，或是没听见，亦或是无暇顾及，总之，黄长老没理他。
“无耻？”黎渊冷嗤，脸上一副明晃晃“就算无耻又怎样”的表情，黄长老一看，愈发气恼，险些呕血。
黎渊不急不慢，好整以暇地看向那白芒兵分几路，细化成无数条灵流，直冲黄长老身体各大穴位要害处攻击，像驱狗一样，将黄长老驱逐得满阵法乱窜。
可怜的黄长老此时犹如困在樊笼里的鸟雀，虽穿着衣服，却没比不穿衣服好多少。
这些灵流直往他先前因为屏障破碎而割裂受伤的伤口处攻击，趁着伤口皮肉的割痕钻进去，恍若翻江倒海般旋转，钻心的痛，远比那帮屁股墩砸地面的弟子们要痛多了。
饶是黄长老平时忍耐力强，此刻也不由得痛得眉头紧皱，额角渗出细密冷汗，牙关紧咬着才没让痛呼溢出唇齿。
偏偏这些灵流还不放过他，接着往着他身体要害处的穴位攻击，黄长老捂着这处，又要避开那处，恨不得多长七八只手臂来，应接不暇。
弟子们捂着屁股墩陆陆续续地从地面上爬起来，手脚忙慌地去捡之前掉落在地的剑柄。
“呜呜呜……我的宝贝蒙此大难呜呜呜呜呜……”有几个感性的小弟子捧着剑柄贴着脸颊呜呜地小声抽噎，一吸一顿，断断续续。在黄长老慌忙逃窜的衬托下，以狼狈衬哭啼，平白添了几分搞笑意味。
当然，当事两方都不觉得。
旁边也在抱着自己剑柄神伤的巡逻弟子受不了了，忍不住给那几个抽噎的小弟子一人敲一个爆栗，训斥道：“哭哭哭！哭什么哭！福气都给你们哭没了！”
那几个小弟子猛然被敲了爆栗，哭声猛地一顿，却因方才哭得太急，吸气呼气乱了章法，膈肌一抽，喉咙里不由得打出一声悠长的“嗝”。
其余弟子们：“…………”
训斥他们的人比他们年长，资历更深，小弟子们敢怒不敢言。
但好歹幽怨堪比怨鬼的哭声是停了。
经过这一打岔，众弟子再没心思继续捧着剑柄暗诉伤情。他们视线齐刷刷转向已然稳稳落地的黎渊。
方才还躁动翻卷的夜风，竟像是被施咒收了性子，对这位容貌昳丽的少年格外偏爱，轻柔地掠过那高束的发梢，连卷动他衣袍边角时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