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回首往昔,那岁月就如一幅斑斓的画卷,色彩交织间,喜悦与悲伤似穿梭其中的丝线,编织出一段段难忘的故事。
曾经,我满心憧憬地准备在全公社党员培训班上一展风采,展现自己对党的信仰、宗旨等相关理论的深刻理解、丰富实践和真切体会。那时的我,仿佛是一个即将登上璀璨舞台的演员,心中怀揣着梦想与激情,渴望在这个特殊的舞台上大放异彩,让众人看到我在党的理论学习中的丰硕成果。
然而,命运却如一只无形的手,突然改变了剧本的走向。女儿的突发重病,如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瞬间打乱了我原本的计划。求医之路,成了我生活的重心。那原本充满希望的舞台,在这一刻仿佛变得遥远而模糊。
党员冬季培训班在公社里可是一件大事。通常情况下,党委书记会在开始时做一个动员报告,那声音犹如一把嘹亮的号角,瞬间激发起党员们的学习热情,让他们如同即将奔赴战场的勇士,充满斗志。结束时,党委书记会做一个总结并顺便部署一下工作,犹如一位睿智的将军对刚刚结束的战役进行复盘,并精心规划下一场战斗。
而这一次,余书记却替我上了这堂课。消息传出,如同平静湖面上投下的巨石,迅速在全体党员中泛起层层涟漪。后来,同志们告诉我,余书记的这堂课仿佛是为我而设的一场特殊展示。因为讲课材料是我写的稿子,余书记在讲课中多次提及我在材料里阐述观点的准确性,还巧妙地结合实例进行讲解。
我所联系点的村支部书记苏立建同志,是个做事认真细致的人。他做了一个细心的统计:余书记在一个多小时的授课过程中,先后八次提到了我的名字。每一次提及,或是表扬我此处观点提炼得精妙,或是以我为实例,将理论与实际完美地联系起来进行解析。
余书记授课结束后,党员们除了通过这堂课得到了一次深刻的党性教育外,我的名字也深深地印刻在了他们的脑海里,仿佛一颗种子,在他们心中种下了对我的深刻印象。
从省城回来后,我怀着复杂的心情向余书记汇报了抢救女儿的全部过程。走进余书记的办公室,一股庄重而严肃的气息扑面而来。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办公桌上,仿佛给这庄重的氛围增添了一抹温暖的色彩。余书记正坐在桌前翻阅文件,他的身影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沉稳。
我开始讲述女儿的病情、求医的艰辛,每一个细节都像一把刀,刺痛着我的心。我的声音有些颤抖,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艰难的旅程。
余书记听着听着,脸上露出了感动的神情。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关切,仿佛我所经历的痛苦他也感同身受。那眼神如同温暖的炉火,给我带来了一丝安慰。
讲完后,余书记询问起我的家庭目前所面临的问题,还有哪些自己无法克服的困难。一提到困难,我心中首先想到的便是经济上的难题,那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然而,我还未开口,余书记便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一般说道:“公社财政在这方面的资金和权限非常有限,自我担任党委书记以来,一次性解决干部亲属困难补助 200 元的,你属第一人。
上面规定,国家干部本人的医疗费用所在单位再困难都要实报实销,对家属子女的这块的相关费用,只能是照顾性地解决一点。”他停顿了一下,接着帮我出主意:“我们公社财政可以再变通给你报销部分药费,手续由桑助理帮助你办理,我已和他打过招呼,你去找他就行,大约能报销 200 元左右。
另外,还可以由财政担保帮助你做一点贷款,以解燃眉之急。除此之外,你还可以向你的直接主管部门县委农工部、家属户口所在地河口公社民政以及你爱人所在的单位申请解决一点。这样多头分散解决,集中起来,可能要好得多。”
我听着余书记的话,心中满是感激。他就像一位在黑暗中为我点亮明灯的引路人,不仅全力从公社财政上支付款项,还主动帮我想办法筹措资金。
这是一种真心实意的关心爱护,是实实在在、能触摸得到的帮助,每一个细节都如同涓涓细流,滋润着我干涸的心田,让我终身难忘。
按照余书记的指点,我踏上了寻求帮助的艰难旅程。每一次的拜访都像是一场充满未知的冒险,我怀揣着希望与不安,走进那些办公室。
我来到河口大队,大队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那气息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阳光从窗户的缝隙中洒进来,形成一道道光柱,尘埃在光柱中飞舞。
我向大队领导诉说着自己的困境,那是一种难以言表的苦涩。我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空间里回荡,带着无尽的无奈。大队领导听后,虽然表情略显为难,但还是解决了 30 元。那 30 元虽然不多,但在这一刻却如同雪中送炭,让我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离开河口大队,我又来到河口公社。公社的办公环境稍显忙碌,人们来来往往,脚步声和交谈声交织在一起。我找到相关领导,再次讲述自己的遭遇。他们也同样给予了 30 元的帮助。那 30 元仿佛是一束希望之光,虽然微弱,却给了我继续前行的勇气。
县委农工部是我工作的直管部门,那是一个充满权力与规则的地方。我走进那扇大门,心中却充满了无奈。阳光被高大的建筑物遮挡,只留下一些微弱的光线。大厅里显得有些冷清,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响。我知道,在这里,我的去留使用管理大权基本上掌握在他们手中。
每次我努力工作,按时完成他们交给的任务,却像一个孤独的行者,得不到他们的关注。他们似乎只关心工作成果,对我的个人生活困难等问题冷漠得像一块冰。自从我成为农经干部后,虽然我经常向他们汇报工作,但他们从不直接了解我,只是一味听胡得志的谗言,对我的工作成绩视而不见,就像把一颗明珠扔在了角落里,不予认可。
他们始终认为河汊农经上所有的工作成绩都是胡得志干出来的,而我甄皓只是个打下手的,这种被忽视的感觉就像一把钝刀,一点点地割着我的心。尤其是县农工部当时分管我们的方科长,他和胡得志关系密切,如同绑在一起的蚂蚱,在经济上也有着扯不断的交往。所以,他总是坚定地站在胡得志那一边,认为胡得志是正确的。
其实,我内心一直觉得,我和胡得志并没有发生过什么实质性的不愉快的事。我甚至还认为我们是一个战壕里并肩战斗的战友。不过他是指挥员,我是战斗员罢了。为了能让胡得志对我有好感,我甚至放下自己的身段,像一个卑微的仆人一样,经常帮他干私活。
我记得帮他家挖责任田的时候,烈日炎炎,那炽热的太阳仿佛一个巨大的火球,无情地烘烤着大地。汗水湿透了我的衣服,我却毫无怨言;帮他运粮食时,沉重的粮食压在我的背上,我也咬牙坚持。而他在用我时也毫不客气,其实很多时候我既把他看作我的领导,又视他为长辈。对他的指令我基本上是言听计从。经常以他开不开心高不高兴作为衡量的标准。
我做了这么多,可还是改变不了胡得志对我的看法。他除了当我的面,而且是非正式场合逢场作戏地夸赞我外,在任何正式场合、领导面前都不会说我半句好话。这让我如同置身于一片迷雾之中,百思不得其解。
后来,和我相处较好的几个大队会计分别跟我聊天时,给我解开了这个谜团。他们说,是因为我平时工作太认真了,太勤奋了,就像一颗耀眼的星星,出了太多的风头,使他多年的老助理黯然失色,所以我再怎么讨好胡得志,他都不会开心,这就叫“威高震主”。
我当时虽然也能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