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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仁脸上的血色褪去，换上了一种混杂着屈辱与极度震撼的苍白。
他感觉自己引以为傲的第三集团军，像是一群拿着木棍的原始人，在围观天神用激光炮耕地。
楚云舒和林岚站在远处的观察平台上，听着通讯频道里传来的同步转述，两个女孩的手不自觉地握在了一起，指尖冰冷。
“这……”
林岚的声音有些发干。
“这就是总司令的战争方式吗？”
楚云舒没有回答，她只是死死地盯着那道漆黑的身影。
她感觉自己过去二十多年建立起来的军事认知，正在被无情地碾碎，重塑。
楚天行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灰烬队长，如此纵深的穿插作战，空中支援如何保障？”
“敌人的据点，很多都拥有强大的防空火力。”
“闻仲的天穹打击师，林动的战略轰炸师，将为此次行动，提供无时限空中支援。”
灰一顿，补充了一句。
“他们的反应时间，以分钟计算。”
指挥部里，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就在这时，天空中那些如同掠食者般的黑色飞行器，再次有了动作。
它们的腹舱缓缓开启。
这一次，降下的不再是士兵。
而是数百台造型狰狞可怖的，从未出现过的地面载具。
它们底盘极低，宽大的履带被设计成了某种类似节肢动物的结构，可以适应任何复杂的地形。
车身布满了倾斜的装甲，没有炮塔，取而代之的是集成在车体上的，数个可以三百六十度旋转的遥控武器站。
通体漆黑，线条冰冷，充满了非人的，纯粹的杀戮美学。
“那是什么……”
李俊这位第三装甲师的师长，喃喃自语。
他的99A改，在这些怪物面前，显得像个笨拙的铁罐头。
“【幽魂】全地形突击车。”
灰烬用一种介绍工具的语气说道。
“黑色守望专属载具。”
“沙漠，山地，戈壁，沼泽，城市废墟，全地形通行无阻。”
随着他的话语，两千名黑色守望士兵，无声地，以战术小组为单位，登上了那些【幽魂】突击车。
动作整齐划一，没有一丝多余的声音。
整个过程，在三分钟内完成。
灰烬转身，面对着他身后那群已经彻底失语的将军们。
他那猩红的电子眼，最后一次扫过他们。
“此行。”
“非我方单位，一律格杀勿论。”
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波澜，却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不接受投降。”
话音落下，他缓缓抬起手，握成拳，置于胸前。
“森罗万象。”
他身后的两千名士兵，两百台突击车，所有的动力核心，在同一瞬间，发出了低沉的，如同巨兽心跳般的共鸣。
那嗡鸣声汇聚在一起，震动着大地。
一个冰冷的，不属于任何人类情感的意志，通过那共鸣，回荡在每个人的脑海里。
“皆化灰烬！”
灰烬转身，登上了为首的那台，明显更加庞大狰狞的指挥车。
【幽魂】突击车的引擎，发出一阵尖锐的，仿佛撕裂空间的嗡鸣。
下一秒。
庞大的钢铁洪流，瞬间启动，化作一道黑色的潮水，向着西方的地平线，狂飙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