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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大唐的英灵们!”林悦的声音通过奇异的能量共振,传递出去,“你们被奸人利用了!陛下从未忘记东征之艰辛与牺牲!看看这是何物!曹妃娘娘当年在此施粥救人,亦是心怀天下!莫要让忠魂蒙尘,沦为邪祟的工具!”
她的声音,混合着曹婉儿遗物的白光和社稷印的帝威,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净化效果。
那些原本疯狂咆哮的士卒怨灵,动作开始变得迟疑,扭曲的面容上露出了挣扎和迷茫的神色。
“不!闭嘴!妖女休要蛊惑!”封德彝尖叫着,试图加强控制。
但已经晚了。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将社稷印高高举起,借助那铁盒中揭示的真相和金步摇的力量,他的声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穿透力和威严,直击灵魂:
“朕,李世民,在此立誓!东征将士之功过,朕自有评断,所有为国捐躯者,朕必令史书记其功绩,厚待其家眷!尔等若迷途知返,助朕铲除奸邪,朕可赦尔等冲撞之罪,准尔等受香火供奉,早入轮回!若再执迷不悟——”
他目光如刀,扫过阴妃、韦妃、许敬宗、封德彝和张明,“——便与此等屑小一同,形神俱灭!”
帝言一出,口含天宪!
社稷印光芒再次暴涨,这一次,紫金光芒中蕴含了帝王的承诺、宽恕与绝对的威严,更有曹婉儿那跨越时空的悲悯与守护之意融入其中。
那些士卒怨灵停止了咆哮,他们茫然地看了看李世民,又看了看那些狰狞的怨妃奸臣,最终,发出一阵阵混杂着释然、愧疚与最终抉择的低沉呜咽,身上的黑气迅速褪去,化作点点白光,竟然调转方向,如同潮水般扑向了阴妃、韦妃、许敬宗和封德彝!
“不!你们这些废物!”封德彝惊怒交加。
“该死!”张明也没料到情况瞬间逆转,他手中的量子设备因为怨灵的反噬和能量的剧烈冲突而开始过载,发出不稳定的爆鸣声。
“陛下!臣等救驾来迟!”
仿佛是天意安排,就在此时,远处传来隆隆的马蹄声和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
只见烟尘滚滚,一队精锐唐骑兵风驰电掣般冲来,为首者正是接到飞鸽传书后日夜兼程赶来的长孙无忌、高士廉!虽然秦琼、李孝恭、杜如晦、房玄龄、尉迟敬德等或因镇守四方或因公务未能亲至,但他们派出的最精锐的家将部曲以及带来的强大气场,足以扭转战局!
历史的忠臣良将,其正气与力量,正是这些阴邪鬼物的克星!
长孙无忌和高士廉虽看不见具体的鬼影,却能感受到那冲天的怨气和邪恶,更能看到李世民手中社稷印的异状以及林悦周围的能量波动。
他们毫不犹豫,立刻下令随行军士结阵,一股磅礴浩大的军阵杀伐血气与忠正之气联合在一起,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入油脂般,狠狠冲撞着阴妃等人的怨灵集群。
“无忌!士廉!来得正好!”李世民精神大振,“助朕诛杀此寮!”
多方合力之下,形势彻底逆转。
社稷帝威、婉儿遗念、士卒倒戈、忠臣正气,四股力量汇成一股洪流,狠狠冲击着以张明设备为核心的邪恶联盟。
“不——我不甘心!”阴妃发出绝望的尖叫。
“陛下饶命!臣知错了!”许敬宗的鬼影开始求饶,但瞬间就被白光和紫金光淹没。
封德彝还想挣扎,却被反噬的士卒怨灵撕扯着,最终在社稷印的终极照耀下发出一声悠长凄厉的惨嚎,魂体如同破碎的琉璃般寸寸碎裂,化为青烟消散。
韦贵妃的怨灵则悄无声息地试图逃向大海,却被一股巨浪当头拍下,再无声息。
张明手中的量子设备轰然爆炸,巨大的能量冲击将他吞没。
“不!这不可能!林悦,李世民!我恨——”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便在时空能量的乱流中被撕得粉碎,形神俱灭。
爆炸的余波也被社稷印和林悦合力引导着,冲入了翻滚的海浪之中,渐渐平息。
风,渐渐停了。乌云快速散去,夕阳的余晖再次洒落,将海面染成一片金红,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人鬼大战从未发生过。
只有岸边狼藉的景象和空气中残留的微弱能量波动,证明着之前的凶险。
铁盒和金步摇缓缓落入李世民手中。
他紧紧握着它们,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望着恢复平静的大海,久久不语。
长孙无忌和高士廉快步上前,跪地请安:“陛下受惊了!臣等救驾来迟,罪该万死!”
李世民缓缓转身,扶起两位重臣,脸上带着疲惫,但眼神却异常清明和坚定:
“卿等何罪之有?若非卿等及时赶来,胜负犹未可知。起来吧。”
他看了一眼林悦,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感激,然后对众人沉声道:
“今日之事,所见所闻,皆乃国之机密,不得对外泄露半分!”
“臣等遵旨!”所有人齐声应道。
李世民再次低头看向手中的信笺和地图,目光深邃。
信中的内容,揭示了一个惊人的秘密:曹婉儿当年并非简单“称病”,而是在李唐立国之初最艰难的时刻,奉了某项极其隐秘的使命(或许与隋朝遗留的某支海上力量或宝藏有关),冒险北上渤海湾,试图为当时资源匮乏的李唐政权争取外援或资源。
途中经历了无数艰险,甚至可能遭遇过海难(这与林悦之前看到的幻象吻合)。
她在“曹妃店”这个地方停留,赈济灾民,并在此地埋下了这个铁盒,或许是为了留下线索,或许是为了祈求平安。任务可能成功,也可能失败了,但过程必定充满了难以想象的磨难和牺牲,甚至可能涉及到其他妃嫔的协助与牺牲(这解释了宫中记录的异常)。
而她最终选择沉默,将一切埋藏心底,直至郁郁而终,陵寝中只留下“勿念”二字……
而那幅地图,似乎指向更遥远的海外某处。
这一切的真相,远比李世民想象的更加沉重和复杂。
“婉儿……”李世民心中默念,巨大的愧疚和心痛几乎将他淹没,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加坚定的信念。
他必须查清全部真相,告慰婉儿的在天之灵。
他收起铁盒,目光再次变得锐利而深沉,望向了那无边无际的、刚刚吞噬了无数秘密与战斗的大海。
波涛之下,似乎还隐藏着更多未解之谜。
“无忌,士廉,”李世民下令,“妥善安置此地,厚赏乡民。另,调遣水师精锐,准备海船。朕要……循图索骥,一探究竟。”
“陛下?”长孙无忌略显担忧。
“朕意已决。”李世民摆手,语气不容置疑,“有些真相,必须水落石出。有些责任,必须由朕来承担。”
他又看向林悦:“林姑娘,恐怕还需你再助朕一臂之力。你的能力,是解开这跨越时空谜团的关键。”
林悦看着李世民那坚定而深邃的眼神,又摸了摸袖中依旧温热的玉佩,知道自己的旅程,还远未结束。
渤海的风浪暂时平息,但通往更深层真相与更大冒险的航道,才刚刚在眼前展开。
“我明白,陛下。”她轻轻点头,目光也投向了那神秘莫测的大海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