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云雷电

糊涂官办糊涂案(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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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平握着妻子的手,烛火在她鬓角投下晃动的阴影。案头摊开的《周易》被穿堂风掀起边角,损卦的卦辞在墨色里忽明忽暗。"可若无人入仕整顿吏治,那些'损不足'的乱象何时才能终结?"他望着窗外依旧潮湿的青石街道,白日里搬运官粮的喧闹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妻子将刚缝好的平安符塞进他掌心,针脚细密如星子:"你给乡邻看风水、解卦象,教人避开灾祸,何尝不是在补世道的不足?"她指尖拂过墙上悬挂的罗盘,铜质指针微微震颤,"你看这罗盘,二十四山向自有定数,可若硬要扭转天地大势,只怕......"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阿柱浑身湿透地撞开木门,怀里紧紧护着油纸包裹的文书:"梁先生!王富的同党在县衙散布谣言,说我们是聚众闹事的暴民!"少年脸上还沾着泥点,眼中却燃着愤怒的火光,"他们要重新查封粮仓,还要追究揭发之人的罪责!"

梁平霍然起身,案上的卦签哗啦散落。他弯腰拾起写有"损"字的竹牌,触感温润如经年的玉:"果然,'损'卦的卦象还未走到尽头。"转身望向妻子时,却见她已取来装着罗盘的檀木匣,月光透过窗棂落在她坚定的眉梢:"去吧,但记得带上这罗盘——世道再乱,总要有人守住方向。"

夜雨再度倾盆而下,梁平与阿柱举着油灯冲进雨幕。街道积水倒映着破碎的灯影,仿佛万千个动荡不安的世道。他们不知道前方等待的是怎样的险阻,只记得损卦卦辞里那句"有孚,元吉,无咎,可贞,利有攸往"——只要心怀诚信,便能趋吉避凶,向着正道前行。

远处,县衙的灯笼在风雨中摇晃,而更多人家的窗口亮起了微光。那些被解救的饥民、被公道照亮的人心,正化作点点星火,在这个注定无眠的夜里,倔强地对抗着黑暗。

县衙朱漆大门在暴雨中泛着诡异的油光,梁平踩着满地积水走近,罗盘指针突然剧烈震颤。剥落的墙皮里渗出暗褐色水渍,顺着"明镜高悬"匾额蜿蜒而下,像极了凝固的血迹。阿柱指着门楣倒抽冷气:"梁先生,这匾额怎么歪成这样?"

梁平眯眼打量檐角歪斜的镇宅兽,琉璃眼珠蒙着层灰翳,本该昂首向天的螭吻却耷拉着脑袋。他伸手丈量门柱间距,指腹触到木头上密密麻麻的虫蛀孔洞:"这大门朝向巽位,本应吸纳东南生气,却被人为改成坤位,坤属土,土生阴邪。"指尖划过门环上扭曲的饕餮纹,"再看这纹饰,本该张口纳财,却被刻成吞物噬主的凶相,分明是遭人恶意篡改风水。"

雨幕中传来铁链拖拽声,几个面黄肌瘦的百姓被衙役驱赶着经过。梁平望着他们褴褛的衣衫,突然想起妻子的话。罗盘上的天池水泛起涟漪,倒映着歪斜的匾额和扭曲的镇宅兽——原来不是官糊涂,是这衙门的风水早已被腐坏成困龙局,任谁坐进这大堂,都要被吞噬清明。

"糊涂啊......"他重重叹了口气,将罗盘收入怀中。雨滴砸在歪斜的飞檐上,溅起的水花仿佛在嘲笑这颠倒的乾坤。阿柱握紧拳头:"难道就任由他们继续作恶?"梁平望向乌云密布的天空,损卦的卦象在闪电中若隐若现:"风水能乱一时,乱不得人心。且看这困龙局,终究困不住天道昭昭。"

县衙内堂,胡头窝翘着二郎腿斜靠在太师椅上,嘴里嚼着半块桂花糕,油渍在官服前襟晕开大片暗黄。惊堂木缺了个角,歪斜地摆在案头,旁边摞着的案卷积着厚厚灰尘,最上面那份王富贪腐案的卷宗,竟被当成了茶托,茶渍正沿着"状告王富"的字样肆意蔓延。

"升——堂——"衙役有气无力的喊声被风雨卷得支离破碎。胡头窝懒洋洋抓起惊堂木拍下去,震得砚台里的墨汁溅到卷宗上,反倒将"贪墨"二字染得愈发模糊。梁平与阿柱刚要开口,胡头窝突然打了个响亮的饱嗝:"行了行了,本官早听王富说了,你们这是眼红他有钱,故意聚众闹事!"

"大人明察!王富囤粮掺石,饿死数十灾民,证据确凿!"阿柱攥着文书往前冲,却被衙役狠狠推搡在地。胡头窝掏了掏耳朵,抓起案头金镶玉的鼻烟壶猛吸一口,喷出的白雾裹着浓重烟味:"证据?王富捐给本官...不,捐给朝廷的金银就是证据!他是大善人!"说着,他肥硕的手指重重戳在案卷上,将写满证词的纸张戳出窟窿。

梁平望着胡头窝腰间晃动的和田玉坠——那正是王富昨日被搜出的赃物之一,脖颈青筋微微跳动:"大人,这分明是颠倒黑白!"胡头窝突然暴起,惊堂木砸得桌面嗡嗡作响:"大胆刁民!竟敢质疑本官断案!来人,将这两个乱民..."话未说完,他后颈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原来是不知何时飞进堂内的蝙蝠,正死死咬住他油腻的皮肉。

"啊!快赶走!快!"胡头窝手忙脚乱拍打,官帽歪到一边,桂花糕碎屑撒了满脸。梁平看着这滑稽又荒诞的一幕,想起县衙败坏的风水,忍不住摇头苦笑:"损卦有云'三人行,则损一人;一人行,则得其友',如此糊涂断案,损的何止是民心?不过是在自损前程罢了。"而胡头窝杀猪般的叫声,早已混着雨声,消散在这昏聩的公堂之上。

胡头窝捂着渗血的后颈,将带血的帕子狠狠摔在地上,浑浊的眼珠瞪得浑圆:"本官断案讲的是证据,证据就是本官说出的话!"他肥厚的手掌重重拍在案几上,震得茶盏里的残茶泼溅而出,"王富是良善商贾,尔等聚众闹事、恶意诽谤,判每人杖责三十,即刻执行!"

阿柱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脖颈青筋暴起:"大人!粮仓里掺石的粮食、饿死的百姓...这些难道不是证据?"话音未落,两个衙役如狼似虎扑上来,麻绳瞬间勒进他的皮肉。梁平跨步阻拦,却见胡头窝抓起朱笔,在空白的供状上胡乱画押,猩红墨迹在宣纸上晕成狰狞的血团。

"带走!"胡头窝甩了甩笔尖的残墨,金镶玉鼻烟壶磕在案几上叮当作响,"再敢聒噪,就把你们和那些暴民关在一起!"公堂外突然炸响惊雷,闪电照亮檐下褪色的"清正廉明"匾额——"正"字的最后一笔早已剥落,只剩个歪斜的"止",倒像是在嘲讽这场闹剧终于走到尽头。

梁平望着胡头窝臃肿的背影,突然想起县衙大门上扭曲的风水纹路。此刻这昏官的所作所为,何尝不是在应和那吞噬正气的困龙局?他握紧袖中温润的竹牌,卦辞"损下益上,其道上行"在掌心发烫。当衙役拖着哭喊的百姓远去时,他俯身拾起阿柱掉落的文书,暴雨冲刷着墨迹未干的冤屈,却冲不淡眼底燃起的灼灼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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