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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初，祁家村，祁老三家终于生了一个闺女，这可把已经有了四个臭小子的祁老三乐得见牙不见眼，逢人就要炫耀自己有了闺女。
祁老三和张桂芳共有四子，老大祁息，十二岁；老二祁忠，十一岁：老三祁志，九岁；老四祁怨，七岁。
连生四个臭小子，好不容易来了个香香软软的小闺女，可把这夫妻俩得意的不行。许是儿子多了不值钱了，这夫妻俩对小女儿祁宝儿如珠如宝的呵护着，对四个儿子反而不怎么上心。
单从名字上，就能看出夫妻俩对祁宝儿的态度。
祁老三和张桂芳还立志于把四个儿子培养成祁宝儿的奴隶、摇钱树，总之四个儿子出生的意义就是保护祁宝儿，给祁宝儿铺路，祁宝儿需要什么，四个儿子就算是割肉放血也要帮到祁宝儿。
和夫妻俩就跟中了邪一般，在那个重男轻女的年代非要和人唱反调，独独宠爱祁宝儿，对四个儿子毫不上心。祁家的情况也让村里不少人可怜这四个孩子，有些人家恨不得把四个孩子带回家养去。
祁息等四兄弟对父母宠爱祁宝儿并没有意见，毕竟是自己的妹妹还是亲的，宠着点也没什么。
可从祁宝儿九岁开始，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祁宝儿九岁生日这天，一家人围在一起吃了顿好的，很少吃这么多肉的四兄弟吃的是一脸满足，心中对祁宝儿的好感也更上一层楼，毕竟有个不停在旁边帮祁宝儿说话的祁母，四兄弟想不往心里去都难。
半夜，四人全被腹绞痛疼醒，不是拉肚子，就是下腹部转圈儿般的疼。疼痛声吵醒了祁父祁母，没有等到把他们四个送去卫生所，反倒是等来了两人的训斥声。
“安静点！一点疼都受不了还男子汉呢！别吵醒你妹妹！”祁老三的呵斥声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四人噤了声，硬是挺着熬过了疼痛，天快亮疼痛缓解后，才勉强入睡。
第二日，夫妻俩问都没问四人的情况，对着祁宝儿嘘寒问暖。
后来，原主才知道，这一天祁宝儿在菜里给他们下了绝育药，怪不得那天祁父祁母怎么劝说，祁宝儿都没有动肉菜一口，还说：“哥哥们辛苦了，这些年一直在照顾宝儿……宝儿不吃，都留给哥哥们……”按照平时祁宝儿吃独食的情况来说，确实很反常。
至于为什么祁宝儿要给四人下绝育药？只因为祁息要结婚了，祁宝儿怕家里有了孙辈，就没人对她好了，这才一劳永逸。
但绝育药从何而来，原主就不太清楚了。
四人一生无子，还要承受流言蜚语，不孝的骂名，最后被祁父祁母以四人不能给祁家传承香火的名义把四人移除了家谱，为的只是让祁宝儿的孩子能继承祁家的财产。
至于祁家的财产都是四兄弟挣来的，祁家父母表示没证据你别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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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怨接受完记忆，第一个想法就是：难不成上辈子祁宝儿救了祁父祁母的命，这辈子才会如此？
救命还债什么的倒是没有，只是祁宝儿从出生起就自带灵泉，灵泉边上还放了两枚衷心丹和四份绝育药，要说不是给祁家一家子用的，祁怨倒立吃粑粑味儿的巧克力！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祁怨穿过来的时间点正是祁父抱着祁宝儿出来炫耀的一刻。
祁怨凑上前去看了一眼，没想到这祁宝儿下手是真的快，衷心丹已经被祁父祁母服下。通过这一点，祁怨也发现了不对之处，这祁宝儿哪是什么小婴儿啊？这不就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孤魂野鬼吗？
原本还打算看看能不能把祁宝儿的性子掰回来，现在祁怨却不这么想了。手指触碰到祁宝儿脸蛋的一瞬间，灵泉变成普通泉水，那四枚绝育药也变成多子多福药。
与此同时，祁宝儿正滴溜溜转着的大眼睛停了下来，没了那股子机灵劲儿，多了些迷茫和天真。
“去去去，你手脏不脏！就碰你妹妹！”祁父抱着祁宝儿躲开了祁怨的触碰，转身带着祁宝儿回了屋子。
“小四别生气，咱们小四最干净了！”祁息见祁怨撇嘴，赶紧上前安抚。
“对小四最干净！”祁忠和祁志也凑上来赞同道。
祁宝儿出生前，四兄弟的生活还是挺好的，每个月都能吃上肉，衣裳也没有补丁。自从祁宝儿能吃东西开始，别说每个月的肉了，就是每周的鸡蛋，四兄弟都没有再吃到过。
要不是祁息和祁忠偷摸在外面弄点肉给祁志和原主改善改善伙食，这两个小的怕是都长不到一米七。
“大哥，爹有了小妹是不是就不要我们了？”
“怎么会？刚刚爹只是……”祁息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最后还是岔开了话题。
祁怨顺着祁息的话，转移了话题，之后的每一天，祁怨都会问上三个哥哥一遍，“大\/二\/三哥，爹娘有了小妹是不是就不要我们了？那我们以后是不是就要给小妹当牛做马了？不！我不想做牛马，我想做个人。”
天天被祁怨这么问，三兄弟下意识的也开始担心这一点。
现在祁宝儿还在吃奶，不会说话也不会走路，全都是祁母在看着，不是祁母不想让四个儿子给祁宝儿当牛做马，实在是祁母担心四个儿子笨手笨脚的伤到了祁宝儿，这才没有让四兄弟看着祁宝儿。
祁宝儿出生的第一年，相安无事。
祁宝儿出生的第二年：“老大，你去给你妹妹……”“老二，你趴下给你妹妹当马骑……”“老三，你给你妹妹……”“老四，你妹妹……”
一次两次的三兄弟还没有在意，直到祁母让祁忠给祁宝儿当马骑，三人一瞬间想起祁怨那句“我不想当牛马，我想做个人。”
“娘，我……”祁忠又不是什么很贱的人，就算祁宝儿是他的妹妹，他也不想趴在地上给她当马骑，犹豫着刚要拒绝，祁母一巴掌拍在了祁忠的后背上，祁忠一个踉跄趴了下去。
祁母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把祁宝儿放在了祁忠的背上。
虽说小婴儿不沉，但刚刚被拍了一巴掌，后背还火辣辣的疼呢，又被放了个重物，祁忠还是有些吃不消，想要起身，但因祁母在身边，只能趴在地上，一步一步往前爬。
祁宝儿在祁志的背上手舞足蹈，时不时还兴奋的叫上几声“驾！驾！”听到这声音，祁志更觉得自己成了牛马了。
好不容易等祁宝儿玩够了，祁志早已精疲力尽，但他现在一点儿都不想在家里待着，揉着胀痛的膝盖，拖着酸痛的双腿，出了家门。
一路上，祁志脑海中祁怨那句话一直在回响，路过祁四舅爷家门前，他再次听到了祁怨的声音。
“四舅爷，以后我给你当孙子呗，我反正我爹娘也不喜欢我，对我也不好，还想让我给祁宝儿当牛做马，正好四舅爷你对我好，你还没孙子，你就把我过继过去呗，到时候我管你叫爹，管祁老三叫三哥，您说咋样？”
祁四舅爷被祁怨这话逗得直笑，门口的祁志没想到能听到祁怨说出这番话来。要是祁怨被祁四舅爷过继了，那自己以后岂不是要管祁怨叫叔了？那可不成！
“爹，您一块儿把我也给过继了呗，我可不想管这个臭小子叫叔！”祁志现在的脑子浑浑噩噩的，也没有思考，直接冲了进去，看到祁四爷舅爷，扑通跪下，就是三个响头。
祁怨见状也不甘示弱的跟着跪下磕头。
祁四舅爷：啊，不是，怎么一下多了两个儿子？
“快起来快起来，别闹，这事儿可不是我一个老头子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能定下的，可不能这样啊……”祁四舅爷赶紧把俩人拽了起来，祁怨倒是很痛快的站起身，祁志犹犹豫豫的起身，呆愣愣的看着祁四爷舅爷，看着有些委屈。
“哎哟哟，咱家这地怎么脏吗？快，进屋拿鸡毛掸子给你二哥掸掸灰。”听到祁四舅爷这么说，祁志低头看向膝盖处，一个没忍住哭出声来。
祁四舅爷被这一声吓了一跳，手脚都慌乱起来。
“别哭啊，哎呦喂，这让人听到还以为我这个老头子欺负你这个小孩子了，吃糖，吃颗糖甜甜嘴……”
祁志瘪着嘴，被祁四舅爷塞了一颗糖，一侧的腮帮子鼓了起来，哭声也停止了，只不过人还是一抽一抽的。
祁四舅爷也没忘祁怨，又从口袋里摸出来一颗一模一样的糖，拆开塞进了祁怨的嘴巴里。
祁怨：二哥哭的好，以后争取每天过来哭一场，那岂不是天天有糖吃？
祁四舅爷正听祁志一抽一抽的讲述自己的委屈，并没有注意祁怨笑的一肚子坏水。
经过这么一回，祁志成天的往祁四舅爷家跑，跑的比祁怨都勤，一下成为了祁四舅爷心中第一的小宝贝。
一碗水要端平，祁怨才不是祁父祁母那对蠢夫妻呢，给二哥找好了人家，也不能落下大哥和三哥不是？
于是，祁六舅爷和祁六姑奶迎来了祁怨小可爱带来的祁息大大可爱和祁忠大可爱。
祁怨倒是忘记了自己，其实也不算，到时候三个哥哥都过继了，他就去村长家，正好村长家也没儿子，且红英姐还对他这么好，没事总是给他塞好吃的，红英就是村长的闺女。
祁怨打算的很好，就等着时机一到，跟着哥哥们过继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