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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在此之前，她得为自己留个后手，以防万一遇到不测。
下一秒，无形的水元素在空中快速荡漾，随后猛地聚合在一起，凝聚出几只乌黑的小猫，“咻”的一下稳稳落地。
其中一只守在管道口，剩下的几只则四散跑走，分布在废弃工业区各地随时戒备着……
……
幽深狭窄的维修管道内，夏瞳所化的水流无声地滑行，一路蔓延。
金属管壁上，长满了青苔，偶尔有细碎的锈渣剥落，在水流中打着旋，又被无形的力量排开。
虽然一路前行，但夏瞳的精神力高度集中，感知着周遭的一切。
上方，那张被她称之为“蛛网”的庞大精神网络正变得越来越狂暴。
那个“操偶师”的意志在其中疯狂肆虐，如同一个找不到玩具而歇斯底里的孩童。
无数道精神指令如鞭子般抽打着每一个节点，驱使着成千上万的傀儡士兵，开始对基地的地下结构进行地毯式的暴力排查。
“轰隆——”
一声沉闷的巨响从遥远的上方传来，震得整个管道都在微微颤抖。
那是重型武器在强行爆破地面，试图打通前往下层的通道。
这种不计后果的破坏，让夏瞳对那个“操偶师”的疯狂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它宁愿毁掉这座基地，也要将她这只闯入的“老鼠”揪出来。
“你最好快一点！”
那个沉稳的女声再次在她脑海中响起，这一次带着明显的急促。
“‘操偶师’启动了‘三角洲净化规程’，它正在用高能声波和震荡炸弹清理整个地下管网系统。”
“虽然我们所在的位置有特殊屏蔽，能隔绝大部分冲击，但你沿途的区域很快就会变成死亡地带。”
夏瞳没有回应，但移动的速度却是更快了。
她所化的水流速度陡然加快，在错综复杂的管道中灵活地穿梭，每一次转向都精准无比，仿佛对这里的地图了如指掌。
这是那道声音在为她进行实时导航，将最安全的路线直接烙印在她的感知中。
穿过一片散发着高温的蒸汽阀门区，灼热的气浪几乎要将她的水流形态蒸发，但萦绕在她外围的透明水膜却隔绝了所有伤害。
紧接着，她从一个狭窄的排水口涌出，眼前豁然开朗。
这里是一片难以想象的巨大地下空洞。
抬头望去，穹顶高得望不见尽头，只有几盏仍在运作的应急灯，散发着微弱而惨淡的光芒，如同鬼火。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类似于臭氧和死水混合的奇特气味。
在这片广阔的空间里，矗立着十几座如同小山般巨大的金属造物。
它们是已经彻底停摆的实验废水净化设备……巨大的管道、扭曲的阀门和锈迹斑斑的反应釜。
在昏暗的光线下，投下狰狞扭曲的阴影，像是一座座为工业时代文明竖起的冰冷墓碑。
夏瞳在一根粗大的管道阴影下重新凝聚出身形，目光锐利如鹰，扫视着这片死寂的“地下坟场”。
她的精神力早已先一步抵达，锁定了空洞另一侧，一扇厚重的合金防爆门后，那几道微弱却顽强的生命气息。
她收敛所有能量波动，脚步轻盈得像一片落叶，悄无声息地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越是接近，她越能感受到那些人身上散发出的情绪——
紧张、戒备、疲惫，以及一丝被深埋在绝望之下的，微弱的希望。
看来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当她走到那扇半开的防爆门前时，里面的人显然也发现了她。
门后，几支能量武器的枪口在黑暗中泛着幽光，精准地对准了她。
“别动。”一个沙哑的男声从门内传来，充满了警惕，“证明你没有被污染。”
闻言，夏瞳停下脚步，眼神没有丝毫波澜。
她甚至没有去看那些枪口，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黑暗深处。
她知道，真正能做决定的人，在后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