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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转身就往楼梯走,背影挺得笔直,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世良在后面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拽着赤井秀一的胳膊尖叫:“大哥!你刚刚在说什么?!你那几句破话还不如不说!你听听大嫂说的!你到底懂不懂啊!”
园子捂着嘴,突然恍然大悟:“怪不得当时小兰猜不出工藤说的是自己!原来被这样描述的时候,真的会认不出是在说自己啊……这哪是喜欢,分明是把人钉在‘懂事’的架子上!”
赤井秀一站在原地,洛溪的话像潮水一样漫过头顶,让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那些他以为“正确”的保护,那些被他忽略的细节,原来都成了刺向她的刀。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冷静和理智,在“爱”这件事上,竟笨拙得可笑。
楼梯转角处,洛溪的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吸了口气,继续往上走。客厅里的喧嚣和目光,都成了模糊的背景,只剩下心里那句反复回响的话:
我要的爱,是让我敢哭敢闹敢任性,而不是让我学会懂事和等待啊,安室透不知何时出现在客厅门口,身上还带着外面的晚风气息。他看着赤井秀一僵立的背影,语气里带着惯有的冷冽,却比平时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你知道我以前最常骂你什么吗?”
不等赤井秀一回话,他便自嘲地笑了笑,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我骂你是FBI的走狗,眼里只有任务,连人心都能当作棋子算计。”
他缓步走进来,视线扫过楼梯口消失的背影,最终落回赤井秀一身上:“那个十亿的任务,你让洛保扛下所有,让她被丢进海里,差点连命都没了。你知不知道,她在医院醒来第一句话问的是什么?她说‘赤井秀一还活着吗?任务没暴露吧?’——那时候她还不知道你叫诸星大,更不知道你真正的名字,只记得你是那个让她‘信任’的卧底。”
安室透的声音沉了沉,带着压抑多年的火气:“你让她保护妹妹,可你自己呢?你用枪指着她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才多大?有没有想过她夜里会做噩梦,梦见你扣下扳机的样子?”
“你爱洛溪,我看得出来。”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点无奈,“但你给的爱,恰好是她最不要的那种。她刚才说工藤是反面教材,你以为我以前就懂吗?我也傻过,觉得瞒着、护着,把所有危险自己扛着就是对的。”
“可你看工藤那小子,”安室透瞥了眼一旁脸色发白的新一,“他以为不告诉小兰真相是保护她,却不知道小兰为了他,多少次揣着恐惧往危险里冲。志保比谁都清楚——以小兰的性子,知道真相只会更不要命,所以才死死瞒着。”
他转向赤井秀一,眼神锐利如刀:“洛溪要的不是你事后补救的‘陪伴’,是你把她放在任务前面的本能;不是你‘学’着如何爱她,是你打心底里怕她哭、怕她委屈的在意。你总说‘等任务结束’,可人心不是任务报告,等得起你的计划,却等不起一次次失望攒成的墙。”
“你骗了她的名字,骗了她的信任,甚至差点骗走她的命。”安室透的声音冷了下来,“现在知道疼了?早干什么去了?”
赤井秀一的肩膀微微颤抖,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安室透的话像另一把刀,把他自以为是的“深情”剖得鲜血淋漓——原来他和工藤,甚至和曾经的安室透,都犯了同一个错:把“保护”当成了可以忽略对方感受的借口。
世良在一旁听得愣住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羽田秀吉轻轻按住了手。后者摇了摇头,眼底带着叹息——有些话,总得有人说透,哪怕听起来刺耳。
安室透最后看了赤井秀一一眼,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洛溪不是宫野明美,她不会等你到最后一刻你要是还拎不清,就真的彻底没机会了。”
安室透猛地攥紧了手,指节泛白,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却又透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你该庆幸!庆幸她还活着!庆幸她现在叫洛溪,而不是永远停在‘宫野明美’那个名字里,停在那场该死的十亿抢劫案里!”
他胸口剧烈起伏,眼底翻涌着从未有过的激动——认识安室透这么久,不管是赤井秀一还是世良,都从没见过他为谁如此失态,像一头被触及逆鳞的困兽,所有冷静自持都碎成了尖锐的棱角。
“你以为我这些年为什么守着那家波洛咖啡厅?”安室透的目光扫过赤井秀一,带着点破釜沉舟的决绝,“我看着她换了名字,看着她小心翼翼地重新活过来,看着她护着妹妹时那副故作坚强的样子……我告诉你,赤井秀一,你要是再敢让她掉一滴眼泪,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他突然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带着挑衅的笑:“不然我可就追了。”
这话像一颗炸雷,在客厅里炸开。世良瞪圆了眼睛,手里的拆信刀“哐当”掉在地上;羽田秀吉推眼镜的动作顿住,眼底满是惊讶;连一直事不关己的贝尔摩德都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闹剧。
“以前对她妹妹是我糊涂。”安室透坦然承认,语气里带着对过往的歉疚,“总想着把志保抓回组织,以为那是最危险也最安全的地方,却差点把她推进真正的地狱。所以现在,我总得把欠她们姐妹的都补上——先从讨好小姨子开始。”
他转身走向厨房,端出一盘刚做好的三明治,吐司边缘烤得金黄,生菜和火腿的比例恰到好处,还细心地切了个对角。“小志保,”他扬声喊了句,声音里带着难得的温和,“你的三明治做好了,加了双倍的芝士,我送上去。”
说着,他真的端着盘子往楼梯走,经过赤井秀一身边时,刻意停顿了半秒,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跟你公平竞争。别以为你认识她早,就有资格挥霍她的真心。”
赤井秀一僵在原地,看着安室透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手里那盘三明治散发着暖融融的香气,像一记无声的耳光,抽在他脸上。原来有些亏欠,真的会变成别人趁虚而入的缝隙;原来有些等待,真的会耗尽一个人所有的耐心。
世良急得跳脚:“大哥!你还愣着干嘛?他都要追到楼上了!”
羽田秀吉轻轻叹了口气:“秀一,安室说得对,有些机会,错过了就真的没了。”
赤井秀一的喉结滚动着,视线死死盯着楼梯口。洛溪说“我累了”时的眼神,安室透那句“她现在叫洛溪”,还有空气中残留的三明治香气,像无数根线缠在一起,勒得他喘不过气。
他终于动了,脚步踉跄却异常坚定地朝着楼梯走去。
这一次,没有犹豫,没有斟酌,只有一种近乎本能的恐慌——他怕再晚一步,就真的只能看着她,以“洛溪”的名字,走向别人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