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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尽头，苏晚棠穿着真丝睡裙倚在栏杆上，黑发如瀑垂在腰间。
"真是感人。"
她轻笑，声音像毒蛇滑过皮肤，"想不到宁家小少爷还是个情种。"
宁祉煜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走向楼梯。
苏晚棠却不依不饶地跟上："你以为她为什么走？真以为是为你好的伟大牺牲？"
她压低声音，"我查过了，你父亲答应给她母亲最好的肾源——"
"闭嘴。"
宁祉煜声音很轻，却让苏晚棠瞬间噤声。
少年转头看她，眼神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再提她一个字，我让你在电竞圈混不下去。"
苏晚棠脸色煞白。
她这才注意到宁祉煜脖子上的发卡，和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的血迹。
别墅大门在身后重重关上，暴雨瞬间浇透了宁祉煜全身。
他站在雨中，看着二楼书房亮起的灯，突然不确定那究竟是他的家，还是另一个精致的牢笼。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商时序的来电。
宁祉煜任由铃声在雨声中消散，屏幕亮起又暗下，锁屏是SJ夺冠时他和姜枝的合影，少女被他搂在怀里，笑得有些羞涩，眼睛亮得像星星。
现在，那颗星星熄灭了。
宁祉煜跪倒在雨中的草坪上，雨水冲刷着手腕的血迹，稀释成淡红色的溪流渗入泥土。他紧紧攥着胸前的发卡，银质花瓣割破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十八岁的电竞天才，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无能为力。
……
SJ基地训练室的灯光在凌晨三点依然亮如白昼。宁祉煜坐在姜枝常坐的位置上，面前的电脑屏幕泛着冷光。
右手腕的绷带已经完全被血浸透，在机械键盘上留下黏腻的暗红色痕迹。
"Koi！停下！"
商时序一把扯掉他的耳机，"你他妈手不要了？"
宁祉煜恍若未闻，左手依然在键盘上飞速敲击。屏幕上的不知火舞，姜枝最擅长的英雄，正疯狂冲向敌方水晶，完全不顾防御塔的攻击。
游戏角色血条见底，系统发出刺耳的警告音。
"她在哪里..."
宁祉煜声音嘶哑，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你们一定知道..."
沈烬之从后面按住他的肩膀，红发在顶灯下像团燃烧的火。
"冷静点！姜领队的手机关机了，我们谁都联系不上！"
"骗子！"宁祉煜突然暴起，掀翻整张电脑桌。
主机箱砸在地上发出巨响，屏幕闪烁几下后彻底熄灭。
"她不会...不会就这样..."
声音戛然而止，少年像被抽走全身力气般滑坐在地，右手无力地垂着，血滴在白色地砖上格外刺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