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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的风裹着铁锈味灌进领口时，萧凌的指尖已经掐进掌心。
他能清晰感觉到胸腔里那颗保命卡牌的轮廓——那是系统最后一张【星陨·急救】，不到绝境绝不能用。
但此刻石锋的战刀擦着他耳畔劈碎一截焦黑的残垣时，他忽然觉得，或许该提前给兄弟留条退路。
"凌子！"石锋的声音混着刀鸣炸响，战刀劈开挡路的钢筋网，火星溅在他刀疤上，"你看这土！"
萧凌顺着他刀尖望去。
被战刀挑开的表层土下，露出成片暗紫色纹路，像血管般爬向地下。
林雪的塔碑突然烫得惊人，她指尖按在地面，法则之力如细蛇钻入土中，发尾间的银饰叮叮作响："暗影残片浓度是韩立废墟的三倍。"她抬眼时瞳孔泛着幽蓝，"地下有密室，入口在..."
"西南十米！"石锋的刀已经指向那边。
他扯下腰间酒囊灌了口，酒液顺着下巴滴在暗紫纹路上，"三个月前我守新城区时，有个老乞丐说看见穿暗紫甲的人往这儿拖麻袋——老子当时以为是流民抢粮，现在想想..."他喉结滚动，刀疤随着咬牙的动作凸起，"那些麻袋里，该是活人。"
萧凌的太阳穴突突跳着。
他想起三个月前在韩立旧宅发现的人皮账本，最后一页用鲜血写着"荒野献祭点"，当时只当是疯子的涂鸦。
此刻暗紫纹路里飘出的腐臭钻进鼻腔，他突然明白为什么最近流民失踪案查不到头绪——原来凶手根本没把尸体留在地面。
"我打头阵。"石锋把战刀往地上一拄，转身时刀鞘撞得酒囊闷响，"你总说我冲动，可这次...我想亲手砍开这些腌臜玩意儿。"他盯着萧凌苍白的脸，声音放软，"你留着力气应付后面的麻烦，成不？"
萧凌望着这个从小和他在垃圾场抢馒头的兄弟。
石锋的战刀缺口比上个月多了三道，刀把上缠着的粗布浸着血渍——那是三天前为救他挡下的暗箭。
他知道石锋在愧疚什么：上回对抗黑市分舵主时，石锋为护他被法则反噬震碎了两根肋骨。
此刻石锋眼里跳动的火，不是鲁莽，是烧穿自责的淬炼。
"小心脚下。"萧凌摸出张【地脉感知】卡牌按在掌心，淡绿光雾顺着指缝渗进土里，"地下有三层陷阱，第一层是..."
"淬毒钢刺！"石锋的刀尖突然挑起块碎石，"老子认得出这味儿，黑市特供的腐骨毒！"他单脚猛跺地面，震得暗紫纹路簌簌开裂，钢刺"唰"地从裂缝里弹出半尺，却被他战刀横扫劈成废铁，"第二层？"
"灵魂腐蚀符文。"林雪的塔碑发出蜂鸣，她指尖点向石锋脚边的暗纹，"别踩那个六边形——"
话音未落，石锋已经跃起。
战刀在半空划出银弧，精准劈碎地面那个泛着幽光的六边形，黑雾裹着刺耳的尖啸腾起，却被萧凌甩来的【净化之光】卡牌烧成灰烬。
"第三层是虚无领域结界。"萧凌扯下袖中另一张卡牌，【空间撕裂】的蓝光在指尖流转，"等下你砍出缺口，我来..."
"不用。"石锋落地时震得地面裂开条缝，他弯腰抓起块带暗纹的碎石，用力攥碎，"你看这纹路——和韩立藏机密文件的盒子一模一样。
老韩当年说过，这种暗纹是'活锁'，得用活人的血才能开。"他咬破食指，血珠滴在裂缝里。
暗紫纹路突然泛起红光，像被唤醒的蛇，顺着裂缝游向地下。
"走。"萧凌把林雪护在身后，三人顺着裂缝往下跳。
地下密室的霉味扑面而来时，石锋的战刀已经架在个穿暗紫甲的守卫脖子上——那守卫显然没料到会有人从头顶攻进来，喉结动了动刚要喊，石锋刀背一磕他后颈，直接打晕。
"不对。"萧凌蹲下身，指尖划过守卫甲胄上的暗纹，"韩立旧部的暗桩不会穿黑市的制式甲。"他抬头时眼神如刀，"刚才那些陷阱，是冲我们来的。"
"围猎？"石锋把守卫甩到墙角，"那正好，老子也想当回猎人。"
话音刚落，密室四角突然亮起紫芒。
八道黑影从暗格里窜出，手中短刃泛着幽蓝——那是能腐蚀灵魂的影铁。
石锋的战刀迎上最前面的黑影，金属碰撞声里，他突然闷哼一声："这孙子的力道出奇的稳！"
萧凌的瞳孔收缩。
他注意到黑影们的出刀轨迹——和三个月前在黑市地下斗兽场见过的杀手训练方式如出一辙。
更让他警惕的是，为首那个黑影的袖口，绣着枚极小的银色匕首纹章——黑市之主最器重的"影刃"小队标志。
"凌子！"石锋的刀被缠住了。
两个黑影从左右包抄，短刃直取他肋下。
萧凌甩出【空间撕裂】卡牌，蓝光在石锋身周炸开，两个黑影的动作瞬间凝固。
石锋趁机抽刀回斩，血花溅在暗紫甲上，格外刺眼。
"撤！"为首的黑影突然低喝。
他转身要跑，却被萧凌的【缚影索】卡牌缠住脚踝。
萧凌踩着他后背蹲下，匕首抵住他咽喉："影刃小队的人，怎么会守在韩立的秘密据点？"
黑影喉结滚动，突然咧嘴一笑："你以为我们是来守的？"他的瞳孔开始泛紫，"老大说过，要钓就钓最大的鱼——"
"小心！"林雪的塔碑剧烈震颤。
萧凌本能地把黑影推开，一道暗紫刀光擦着他左肩劈进墙里，碎石飞溅中，个裹着黑斗篷的身影从密道里走出来。
他的脸藏在阴影里，唯见双眼泛着蛇类的竖瞳，腰间悬着七把短刃，每把都沾着半干的血。
"影刃。"萧凌舔了舔嘴角的血——刚才那刀擦得太近，划开了他的皮肉。
他故意踉跄一步，手掌按在胸口的保命卡牌上，眼底却泛起冷光。
石锋的战刀"嗡"地轻鸣。
他挡在萧凌身前，刀疤因为愤怒而发红："来得正好，老子还没砍过影刃的脑袋。"
暗紫刀光再次亮起时，萧凌退了半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