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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粒擦过脸颊的刺痛感突然变得清晰。
萧凌望着掌心那枚刚收进系统空间的菱形核心，识海里的系统界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组——原本零散的卡牌格子如星轨般排列，最中央的空白区域浮现出一行鎏金小字：「系统掌控者·萧凌」。
“凌子？”石锋的声音带着几分粗哑，玄铁刀鞘轻轻撞了撞他的小腿。
这个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此刻眉峰紧拧，指腹还沾着方才替萧凌擦血时留下的暗红，“你刚才说要修正初代的错误...现在这破石头认了你主，你身上的源能波动比武帝巅峰还刺得人眼疼。”他突然伸手攥住萧凌手腕，掌心的老茧蹭过对方腕骨，“当年在废土啃树皮时，咱俩说要活着，要让更多人活着。现在你能改法则了，还...还记不记得这茬？”
萧凌的指尖在系统空间里轻轻一勾。
一张边缘泛着银芒的空白卡牌被抽了出来，表面还凝着未完全消散的源能雾气。
他翻转卡牌，指腹在卡面烙下一道浅痕：“怎么会忘？”风掀起他额前碎发，露出眼底翻涌的暗潮——他想起石锋为他挡下变异兽利爪时，后背绽开的血花；想起两人缩在破铁皮屋里分最后半块压缩饼干，石锋非把软和的那半塞给他；想起石锋在他第一次觉醒卡牌时，举着火把吼“老子给你护法，就算来十只王级兽潮也砍成渣”。
“这张卡，叫‘兄弟契约’。”他将卡牌递给石锋，卡面突然泛起温热的光，“以后无论我走到哪一步，你的命比我金贵。”
石锋的喉结动了动。
他接过卡牌时，玄铁刀“当啷”掉在地上——这是他从15岁起就没离过手的武器。
“你小子...”他用袖子猛擦了把脸，再抬头时眼眶通红，“当年在垃圾场捡卡牌，我还说你这书呆子肯定活不过三个月。”他反手攥住萧凌后颈，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行，老子就信你这回。”
两道璀璨的源能光柱突然从两人脚下腾起。
萧凌的武帝气息如沸水般翻涌，石锋的武圣巅峰力量紧随其后，在半空交织成金色锁链，“唰”地扎进卡牌。
卡面的银芒瞬间转为鎏金，浮现出两行血字：「萧凌存命，石锋不死；石锋若陨，天地同灭」。
“法则之塔认证仪式启动。”林雪的声音突然插入。
她不知何时退开三步，法则罗盘悬浮在头顶，十二道法则光带如活物般缠上卡牌。
这位向来冷静的守护者此刻眼底泛着微光，“以法则之主见证，以天地源能为印——”她指尖轻点罗盘中心，一道青色符文没入卡牌，“从今日起，此约与废土法则同存。”
萧凌感觉识海里有什么东西“咔嗒”落定。
系统界面最上方的空白处，多了个跳动的小红点，点开竟是石锋的实时状态：体力92%，精神力87%，连后颈那道被变异兽抓的旧疤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现在信了？”他冲石锋挑眉。
石锋弯腰捡起玄铁刀，用刀背拍了拍他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把人拍进沙里：“信个屁，老子这是怕你飘了。”但他攥着卡牌的手始终没松，指缝间漏出的金光，比废土上任何日出都耀眼。
“该回营地了。”林雪突然皱眉。
她的法则罗盘原本温和的蜂鸣，此刻竟带上了几分尖锐。
她抬头望向秘境入口方向，沙暴不知何时停了，天空却像被泼了层墨，“方才核心共鸣时，我检测到...有外来源能波动。”
萧凌的系统突然震动。
他意念一动，视野边缘弹出一行警告：「检测到异常源能反应，距离37公里，方向东南」。
他摸出腰间的锁魂铃残片，碎玉般的铃身正发出急促的轻响——这是当年他们在黑市救幸存者时，从某个神秘人手里抢来的，后来发现能预警危险。
“走吧。”他将核心重新收好，目光扫过石锋腰间的卡牌包，那里还插着两张褪色的初级治愈卡，是他们最早拥有的卡牌，“有些事，得先和老周头他们说。”
三人刚走出秘境入口，远处的沙地里突然传来铁器碰撞的脆响。
风卷着细碎的金属片刮过来，萧凌伸手接住一片——是黑市特有的螺旋纹标记。
他望着地平线处翻涌的沙尘，系统界面的警告红光越来越刺眼。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阴影里，一道裹着黑斗篷的身影正蹲在沙丘后。
他指尖捏着半块通讯石，里面传来沙哑的笑声：“第七任宿主？正好，幽瞳大人说要看看，这新掌权的，能不能接住我们送的‘见面礼’。”当带着铁锈味的沙粒钻进鼻腔时，萧凌正捏着那片黑市螺旋纹金属片。
系统界面的红光在视网膜上跳动，像一滴化不开的血。
“幽瞳残党？”石锋的玄铁刀“噌”地抽出半寸，刀身映出他绷紧的下颌线，“三个月前他们在红土镇屠了整支商队，我刀上的锈还是那会儿溅的血没擦净。”他用拇指抹过刀刃，又突然顿住——那道被变异兽抓的旧疤正在后颈发烫，和卡牌里传来的温热产生奇异共鸣。
萧凌的指节抵着太阳穴。
系统核心在识海深处震颤，像在复述某种远古歌谣。
他想起方才秘境里系统重组时，核心裂隙中闪过的碎片画面：无数卡牌悬浮在混沌里，被名为“幽瞳”的黑雾啃噬。
“他们要卡牌之源，是怕我们顺着核心查到初代系统的秘密。”他低笑一声，眼底却没有温度，“怕我们知道，当年法则崩塌不是意外。”
“凌子。”林雪的法则罗盘突然爆出刺目青光，十二道法则光带缠上她手腕，“演化阵启动需要消耗你三分之一精神力。”她解开颈间银链，一枚刻着法则符文的青玉坠子落在掌心，“这是我用法则之塔第三层的星陨玉炼的，能在幽瞳的精神侵蚀下保你三息清醒。”
石锋猛地转头，玄铁刀当啷砸进沙里：“什么三分之一？上回你抽‘武帝冠冕卡’耗了半条命，现在又——”
“老石。”萧凌按住他肩膀。
掌心隔着粗布战衣，能摸到对方肩胛骨处那道三寸长的旧伤，是三年前替他挡下雷暴兽爪时留下的。
“演化阵能把咱们攒了十年的低阶卡全转化成战斗单位。”他调出系统界面，成百上千的卡牌格子同时亮起，“治愈卡变医疗兵，疾风卡变斥候，连当年你舍不得用的‘铁壁卡’——”他指尖划过一张边缘起毛的灰卡，“都能变盾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