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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石锋想多看两眼的春天。
是所有被命运踩在脚下，却仍要抬头的蝼蚁，眼里的光。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的刹那，他听见法则之主的笑声里，终于有了一丝慌乱。
系统数据流在萧凌识海疯狂翻涌时，他的瞳孔正随着倒计时数字的跳动而收缩——00:03:47。
"银月。"他突然转头，指节因攥紧终焉卡牌而泛白。
法则之主的猩红触须已穿透穹顶，在祭坛内织成血色蛛网，其中一根擦过银月耳畔时，她发尾的银月坠子"叮"地迸出火星。
但此刻萧凌的目光比任何法则都要灼热，"我需要你。"
银月的银月狼虚影正被血雾腐蚀，冰晶碎成星屑。
她却在听见这句话的瞬间，所有慌乱的灵识突然凝实。
三年前在废土城，这个总把"计划"二字挂在嘴边的男人，曾背着她趟过燃烧的废墟；一年前在命运之塔前，他用卡牌替她挡下致命法则反噬时，说的也是同样的"我需要你"。
"说。"她抹去嘴角的血，银月坠子突然泛起幽蓝光芒——那是命契者转世特有的共鸣。
"命运重塑需要双生锚点。"萧凌将终焉卡牌推向两人中间，卡牌表面的星图开始流转，"你的命契之力能稳定规则重构的波动，否则我们会被新法则碾碎成原子。"他的拇指摩挲过卡牌边缘的裂痕，那里还凝着石锋咳血时溅上的暗斑，"这是我用三十七个平行时空的变数堆出来的机会，成了，世界活；败了......"
"没有败的选项。"银月打断他。
她的指尖按上卡牌，命契之力如活物般钻入纹路，"我感应到了——那些被命运碾碎的希望，在卡牌里活着。"她抬头时，眼尾的银纹亮得刺眼，"石锋想看的春天，我也想看。"
法则之主的笑声突然拔高，整座祭坛开始倾斜。
萧凌趁机抽出藏在袖中的暗金色卡牌，"命运重塑·终极指令"七个字在卡面燃烧。
当他将这张卡牌插入系统核心的刹那，整个世界的声音突然消失——不是静音，而是所有震动频率都被压缩到了人类感官之外。
银月看见萧凌的发梢在看不见的能量风暴里狂舞，他的瞳孔正分裂成无数个小星图，每个星图都在推演新法则的轨迹。
而她自己的命契之力与卡牌融合的瞬间，仿佛有滚烫的岩浆顺着脊椎灌下，每一滴都在高喊着"活"。
金色光环从两人脚下升起时，她听见萧凌的低语："记住，重塑不是摧毁，是给被踩在脚下的蝼蚁......"
"——递一把能捅破天的刀。"
天地在这一刻失色。
祭坛外的废土城、千里外的冰原、深海下的遗迹，所有存在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法则之主的猩红触须悬在半空，连最细微的规则断裂声都凝固成了晶体。
这是属于重塑者的绝对领域，所有因果线都在等待新的书写者。
但黑暗来得比倒计时更快。
那是比法则之主更纯粹的黑暗，没有形状，没有温度，却带着能吞噬光的压迫感。
它从虚空裂缝中伸出的手掌，甚至没触到金色光环，便在空气里炸出扭曲的涟漪。
银月的银月狼虚影在接触到黑暗的瞬间彻底碎裂，她感觉有冰凉的指甲正掐进她的灵海——那是来自更高维度的抹杀。
萧凌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
他早就在系统数据里看见过这道黑暗的影子，在三十七个失败的平行时空里，它总在最后一刻降临，将所有努力碾成齑粉。
但这一次，他的左手悄悄按上了腰间的卡囊，那里沉睡着一张从未启用过的卡牌，卡面纹着破碎的星空与燃烧的沙漏。
"欢迎来到新世界。"他望着那只即将穿透光环的黑手，突然笑了。
这抹笑里没有恐惧，只有三年前在废土城暴雨中，背着石锋跑过七里路时的固执——那时他说"你死了，我就把世界拆了给你陪葬"，现在他说"你想看的春天，我便用命给你筑一座。"
金色光环与黑暗手掌相撞的刹那，整个重塑空间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轰鸣。
银月感觉有滚烫的液体从七窍流出，却仍死死咬着牙维持命契链接。
而萧凌的右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虚化——那是卡牌能量过载的征兆。
但他的左手，已经悄悄扣住了腰间卡囊的搭扣。
"虚空卡牌......"他在意识彻底模糊前，对着黑暗轻声念出这四个字。
下一刻，光芒吞噬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