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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谁？！是谁给了她狗胆，敢做出这等丧尽天良、残害同门之事？！现在站出来！否则……”她的目光扫过地上那些痛苦呻吟的同门，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美妇的话音落下，她身后那些还能勉强动弹的仙使们，强忍着身上的剧痛和神魂的震荡，艰难地互相搀扶着爬起来。
她们服下疗伤的丹药，药力化开，稍稍压制了伤势，但脸色依旧惨白如纸。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躲闪，充满了惊疑、恐惧和一丝茫然，都在彼此的脸上寻找着那个可能的“指使者”。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没有人主动站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最终都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着，齐刷刷地投向了瘫在血污和秽物中、如同烂泥般瑟瑟发抖的秋霞身上。目光复杂，有鄙夷，有厌恶，但更多的是一种“事情是她做的，责任自然在她”的推脱。
领头美妇眼中怒火更炽，几乎要喷薄而出。她死死盯着秋霞，那目光如同要将她生吞活剥：“好！都不承认是吧？那就休怪本座无情！搜魂！立刻对秋霞搜魂！本座倒要看看，是哪个藏头露尾的鼠辈在背后兴风作浪！”
“搜魂”二字一出，秋霞猛地一哆嗦，眼中爆发出极致的恐惧，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拼命地摇着头，却因为伤势和恐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搜魂之术霸道无比，被施术者轻则神魂受损变成白痴，重则魂飞魄散！
一直冷眼旁观、将所有人的细微反应都尽收眼底的燕飞羽，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早已失去了看这群人虚伪表演的耐心。
就在领头美妇即将下令动手的瞬间，燕飞羽的身影再次毫无征兆地消失！
下一刻，他已如鬼魅般出现在人群边缘！
那里，一个身着绛紫色宫装、容貌刻薄、之前被燕飞羽第一个抽飞、右臂软软耷拉着的中年女仙使，正低垂着头，试图将自己隐藏在同伴身后。当燕飞羽那冰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刹那，她的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毒蛇盯住的青蛙，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她下意识地想后退，想躲避那道目光！
晚了！
一只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手，如同铁钳般，毫无阻碍地穿透了她身侧同伴下意识抬起格挡的手臂，精准无比地扼住了她纤细的脖颈！
“呃！”中年女仙使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传来，颈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她的双脚瞬间离地，整个人被燕飞羽如同拎小鸡般提了起来！强烈的窒息感和死亡阴影瞬间将她吞噬！
燕飞羽将她提到与自己视线平齐的高度，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冰冷地注视着她因窒息和恐惧而扭曲变形的脸。
“我的耐心，已经耗尽。”燕飞羽的声音平淡无波，却比九幽寒风更刺骨，“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他的手指微微收紧，中年女仙使的颈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眼球开始不受控制地上翻。
“说！是谁？为了什么？”燕飞羽的声音如同死神的低语，“若再敢有半句虚言，或者试图拖延……我会用最直接、最痛苦的方法，从你这肮脏的神魂里，把记忆一点、一点地撕扯出来。相信我，那种滋味，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更会让你后悔飞升成仙！”
“呃…嗬嗬…我说！我说！饶…饶命！”极致的恐惧彻底摧毁了中年女仙使的心理防线。被燕飞羽提在半空，感受着颈骨即将碎裂的剧痛和那冰冷刺骨的杀意，她所有的狡辩、所有的侥幸都烟消云散。
她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从喉咙里挤出嘶哑破碎的求饶。
燕飞羽的手指略微松了一线，让她得以喘息，但冰冷的杀意依旧牢牢锁定着她。
中年女仙使剧烈地咳嗽着，涕泪横流，狼狈不堪。在所有人惊愕、鄙夷、探究的目光注视下，她不敢再有丝毫隐瞒，断断续续、语无伦次地开始交代：
“是…是我…是我指使秋霞的…我…我给了她一件上品仙器…作为报酬…”她艰难地说着，眼神充满了恐惧和悔恨。
“为什么？”燕飞羽的声音冰冷依旧。
“我…我嫉妒…我恨！”中年女仙使的眼神陡然变得怨毒起来，仿佛想起了什么让她发狂的事情，“我恨玄幽澜！更恨玄幽梦！凭什么？！凭什么她们两个就能被九天玄女娘娘收为关门弟子？享受最好的资源？得到最多的关注？！而我…我在仙界苦熬了数千年！立下无数功劳！却始终只是个外门执事！连内门都进不去！”
她的声音因为怨毒而变得尖利：“她们不过是下界飞升的贱婢！凭什么骑在我的头上？！既然她们姐妹受宠…那…那我就毁了她们在下界的根基！我要让玄女宫元气大伤！我要让她们姐妹在娘娘面前颜面扫地！成为笑柄！哈哈…哈哈哈！”她状若癫狂地笑了几声，随即又被巨大的恐惧淹没，“所以…所以我才找到秋霞…她贪心…她想要仙器…她毫不犹豫就答应了…用那些…那些下界弟子的命…去填坑…去消耗…去送死…死得越多越好…越惨越好…这样…玄女宫就…”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了绝望的呜咽。
真相大白！
如同最肮脏的脓疮被彻底挑破，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整个大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玄女宫众女，脸上的表情已经从愤怒、悲痛，彻底转化为一种冰冷的、深入骨髓的寒意。原来…数百姐妹的性命，玄女宫未来的根基，竟然只是因为一个上界小人扭曲的嫉妒之心？只是为了毁掉幽澜、幽梦两位仙子的颜面？这理由，何其荒谬！何其恶毒！何其令人心寒！
上界仙使们，尤其是那领头的美妇和她身边的核心几人，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简直是铁青中透着死灰！她们万万没想到，事情的根源竟然如此不堪！如此愚蠢！如此恶毒！这已经不仅仅是残害同门，这简直是把整个上界玄女宫的脸面都丢尽了！而且还是在被下界修士以如此方式揭穿的情况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