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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州市国安局地下指挥中心,时针指向凌晨三点。林悦、陈志明和覃枫围坐在全息投影桌前,面色凝重。投影屏上,"赵卫国"的证件扫描图与公安部数据库的"查无记录"提示并列,形成刺眼的对比。
"证件是伪造的,却能通过'玄武'级加密验证。"陈志明指着投影上的水印分析报告,"这意味着,要么我们的认证系统被植入了后门,要么对方掌握着我们不知道的最高权限密钥。"
覃枫调出深夜会谈的监控录像,将"赵卫国"的面部表情放大:"他在被问及组织程序时,瞳孔微扩,右手无意识地摩挲衣角——这是典型的紧张表现。但他对案件细节的熟悉程度,确实达到了核心决策层级别。"
林悦沉默良久,突然问道:"他最后说的那句话——'有些人,不是你能够对抗的'——语气中带着警告,还是...提醒?"
就在这时,加密通讯器响起急促的提示音。技术团队负责人发来紧急报告:在深网某个加密论坛中,出现一则用周正阳专属密码发布的短讯,内容只有一行字:"园丁已苏醒,白梅将重开。"
"园丁..."林悦反复咀嚼这个代号,"立即查所有与'园丁'相关的情报!"
数据库检索结果令人震惊:这个代号在过去三十年的多起悬案中若隐若现——八十年代的"海南汽车走私案"、九十年代的"外汇额度倒卖案"、新世纪初的"国有资产流失案"...每个案件背后,都有一个神秘推手在关键节点改变事态走向,但始终未能查明身份。
"看这个。"覃枫调出一份解密档案,"1998年金融风暴期间,有匿名信精准预测了国际游资的进攻路线,署名就是'园丁'。当时的经济顾问组认为信内容荒诞不经,未予采纳,结果导致巨额外汇损失。"
陈志明补充道:"2015年某军工研究所核心技术泄密案中,嫌疑人临死前也曾喃喃自语'园丁要我死'。当时以为是胡言乱语,现在想来..."
三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惊骇。如果"园丁"真实存在,那么他布下的棋局,可能已经绵延数十年之久。
"立即重新审查周正阳的审讯记录!"林悦下令。
在连夜调阅的卷宗中,一个曾被忽略的细节浮出水面:周正阳在最后一次审讯中,突然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你们以为砍掉梅花树就结束了吗?园丁还在,春天还会来。"当时审讯人员以为这是他的疯话,未加重视。
"周正阳可能早就暗示过'园丁'的存在!"陈志明震惊地说。
更深入的调查发现,周正阳发家过程中的几个关键转折点,都巧合地与国家政策调整时间吻合——每次他都能提前布局,赚得盆满钵满。比如2008年金融危机前,他突然大规模抛售房地产;2015年股灾前,他精准清空所有股票持仓。
"这绝不是运气。"覃枫分析道,"有人在高位给他指点。"
就在调查陷入僵局时,林悦接到一个神秘电话。对方使用变声器,只说了一句话:"明晚八点,西山陵园白梅区,带一个可信的助手。"随即挂断。
经过激烈讨论,林悦决定冒险赴约,由陈志明带特勤小组在外围策应。
次日晚,西山陵园笼罩在夜色中。白梅区内,一个黑影站在墓碑间。见到林悦,他掀开兜帽,露出了一张令人难以置信的面孔——竟是三年前"意外身亡"的前反贪局局长郑国锋!
"郑局?您不是已经..."林悦震惊得说不出话。
"死亡是最好的掩护。"郑国锋苦笑,"三年前我查周正阳案触及核心,被迫假死脱身。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调查'园丁'。"
他递给林悦一个加密U盘:"这里面是'园丁'的部分资料。他不是一个具体的人,而是一个传承三代的秘密组织,核心成员不超过七人,通过联姻、师徒、利益纽带紧密结合。周正阳只是他们扶持的'白手套'之一。"
"他们的最终目标是什么?"林悦追问。
"重构秩序。"郑国锋的声音凝重,"他们认为现行体制'效率低下',计划通过控制关键领域,建立一个由'精英'主导的隐形帝国。'白梅花计划'只是第一步。"
突然,远处传来消音手枪的射击声。郑国锋推开林悦,自己却中弹倒地。陈志明带人冲过来时,杀手已消失在夜色中。
弥留之际,郑国锋艰难地说出最后线索:"找...找'梅花篆字'...三号保险箱..."
回到指挥中心,U盘内的资料让所有人脊背发凉:"园丁"组织的触角已延伸至金融、能源、传媒、甚至部分学术机构。更可怕的是,一份名单显示,有数十位看似毫无关联的各界精英,都是该组织的"外围成员"。
"梅花篆字"的线索指向市图书馆古籍部。在那里,覃枫发现了一本看似普通的《梅花百咏》,但书页空白处用特殊墨水写满了密码。破译后,得到一个保险箱密码:梅-竹-菊-兰-松。
根据这个密码,他们在银行找到了郑国锋预留的"三号保险箱"。里面除了一份涉及"园丁"核心成员的名单外,还有一封信:
"致后继者:当你看到这封信时,说明我已遭遇不测。'园丁'不是一个可以简单摧毁的目标,它已经与这个国家的肌理深度融合。建议采取'剥茧抽丝'策略,先断其资金链,再除其保护伞...切记,这是一场持久战。"
信末的落款时间,竟然是五年前!郑国锋早在那么久以前,就已经预见到了今天的局面。
"我们面对的,是一个蛰伏数十年的巨兽。"林悦沉重地说。
新的战斗号角已经吹响。但这一次,他们知道了对手的真实面目——不是周正阳那样的暴发户,而是一个深植于体制内部的千年毒瘤。
"园丁"的阴影,才刚刚开始笼罩。而揭露这个阴影的真面目,将是一场远比追捕周正阳更加艰难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