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墟界中，血肢恶鬼的残缺尸体倒在地上，地面的血液如同石油一般黏稠。
望川坐在扭曲的阴影中，机械地从那张泛着金属光泽的VIP储藏卡中往外掏着东西。
物品很杂很乱，甚至还有部分渊种尸体被以塑料袋打包的形式放在其中，像是煮火锅的肉片。
在望川掏东西的同时，蒙面女子也在从望川掏出的物品中翻找着什么。
"御铁盟的定时炸弹？"蒙面女子的声音从黑袍下飘出，感觉十分冷静，"这种带定位的东西你自己留着吧。"她脚尖轻踢，那泛着幽绿荧光的金属块体滚到一旁，其屏幕上的倒计时数字定格在23:59:59。
“定位？”望川心中一惊，但是并没有多说什么，这件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望川沉默着继续翻找。
蒙面女子突然看到了半成品的燃烧瓶。
瓶身在阳光下反射出琥珀色的光。
瓶内液体分层清晰，上层是透明的可燃液体，下层则沉淀着某种粘稠的、会自主蠕动的黑色物质。
“就这东西？”蒙面女子拿起燃烧瓶，却发现其根本没有引燃布，勉强算是半成品。
"嗯？"女子突然俯身，黑袍下伸出白皙的手指，她的指甲划过那件粗布衣，布料立刻撕裂，露出其下的暗红物体，"你有点不老实啊，藏在这里。"
衣料撕裂声异常刺耳。
几颗血晶暴露而出，不过其中有些浑浊，颜色分布不是很均匀。
"血晶？"女子疑惑的说道，"这些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显然对方看不上这种东西。
很快，望川就已经掏完了所有东西。
但是其中显然都是些无价值之物，并没有蒙面女子的所期待的高价值物品。
蒙面女子沉默了几秒，再次确认之后，离开了望川旁边，走到了辛牧面前。
刚才还在一脸笑意的坐看望川被宰割的辛牧瞬间失去了笑意。
蒙面少女转向倚在断墙边的辛牧，黑袍无风自动："交出来吧，保命要紧。"
辛牧咳出一口带着血肉碎屑的鲜血："滚。"
“硬汉！”望川默默竖起大拇指。
枪声响起时没有火光，只有六次机械的"咔嗒"声，是无声手枪。
六颗铁花在辛牧的胸腔内绽放，金属花瓣边缘锋利如刀，每一次搏动都切割着他的内脏。
银色的液体从花蕊处渗出，与鲜血混合，在辛牧的衣衫上晕染出诡异的图案。
他的瞳孔剧烈收缩，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呼吸。
蒙面女子静静注视着他的死亡，直到辛牧的最后一口气息消散，身体彻底瘫软下去。
她轻轻摇头，黑袍下的声音带着一丝遗憾："可惜了，本来可以不用死的。"
她没有再理会望川，而是转身走向操场中央。
那里，血肢恶鬼的尸体已经彻底溶解，只留下一滩粘稠的黑血。
而在黑血中央，一道暗红色的传送门缓缓旋转，边缘处闪烁着不稳定的电弧，仿佛随时可能崩溃。
传送门映出一些现实世界的景象，看样子对面就是现实世界了，不过对面的景象很是虚幻，一直在不断变化，望川猜测大概是传送地点随机的原因。
这样也好，望川不用担心回去之后被送回原地，然后被包围——抓捕——切片研究了。
蒙面女子没有犹豫，踏入其中，身影瞬间被扭曲的空间吞噬。
传送门在她离开后坍缩了一部分，看样子是有使用次数的。
“还是要抓紧时间离开啊。”望川自言自语道。
将掏出来的物品收回无间VIP储藏卡中后，望川默默看向辛牧的尸体。
死法很是独特。
作为一个有着一定实力，对恒城现状了解较为清晰的渊种，他没有死在望川手中，也没有死在渊——血肢恶鬼的手中，却死在了一个渔翁得利的抢劫者手中。
还是被手枪打死的。
死得真窝囊。
“要不要把辛牧尸体回收利用一下？”望川脑海突然蹦出来一个想法。
确实，走这一趟没有一点利润，望川也太冤了。
而血肢恶鬼的尸体又被辛牧搞到的毒素污染，看样子已经完全不能再用了。
打定主意后，望川走向辛牧尸体，准备将其收入卡中。
然后——
“咳……咳咳咳！！！”
辛牧的身体猛地弓起，像是被电击般剧烈抽搐。
他大口呕出混合着银色液体的黑血，胸口那六朵金属花竟开始缓慢枯萎，最终化作铁锈般的碎屑剥落。
“妈的……差点真死了……”辛牧嘶哑地咒骂着，手指颤抖地摸向胸口，那里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新生的血肉蠕动着，像是某种寄生生物在修复宿主的躯体。
然而，他刚抬起头，就对上了一双冰冷的眼睛。
已经将次品血晶吸收完毕的望川站在他面前，手中鲜血凝聚为一柄血色长矛。
“是人是鬼？”望川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讥讽。
辛牧咧开嘴，露出染血的牙齿：“不然呢？我就这么轻易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