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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像把锈蚀的匕首，刺破硝烟弥漫的海面，将对马海峡染成暗红与金黄交织的诡异色调。
陈怀瑾扶着 “镇海” 号驱逐舰的栏杆，沾满油污的军帽歪斜地扣在头上，海风卷着咸腥的硝烟掠过他龟裂的嘴唇。
甲板上到处是弹片与血迹，机械师正在抢修破损的雷达，电焊火花与漂浮在海面的战舰残骸相互映衬，
远处挣扎的倭军士兵在油污覆盖的海面上时沉时浮，呼救声与海浪声混在一起，令人心悸。
“司令，苏司令急召，要求立刻返回天眼中枢汇报战况。” 通讯兵小跑着递来加密电报，指节还因长时间握着发报机而微微发颤。
陈怀瑾接过电报，最后看了眼满目疮痍的战场，转身走向直升机停机坪。
螺旋桨卷起的狂风中，他想起昨夜 “破浪” 号被击沉时，舰长李向阳在最后时刻发来的诀别电报，眼眶不由得微微发热。
同一时刻，天眼中枢的指挥大厅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巨大的全息沙盘上，代表倭军的红色区域仅剩朝鲜南部几座孤城，可苏隐的眉头却并未舒展。
他来回踱步，作战靴踏在金属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身后的电子屏幕上不断闪烁着前线传来的零星战报，每一次数据跳动都像在敲击他紧绷的神经。
当陈怀瑾与王雷匆匆踏入指挥大厅时，苏隐立即示意：“坐，详细说说这次海战的情况。”
他的目光扫过两人疲惫的面容 —— 陈怀瑾制服上还沾着海水与机油，王雷的飞行夹克破了好几个洞，那是被零式战机机炮擦过时留下的痕迹。
陈怀瑾率先起身，调出战术显示屏，手指在触控屏上滑动时，能看到掌心的伤口还在渗血。“
报告司令，此次海战我军共击沉倭军战列舰 4 艘、重型巡洋舰 12 艘、轻型巡洋舰 18 艘、驱逐舰 40 艘，全部摧毁其三大舰队主力。”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但我们也付出了惨痛代价，3 艘驱逐舰被击沉，分别是‘破浪’号、‘疾风’号和‘雷霆’号。
‘破浪’号全舰 217 名官兵，仅 12 人获救；‘疾风’号在遭受鱼雷攻击后，为保护编队，毅然冲向倭军巡洋舰，与敌同归于尽……”
他顿了顿，喉结艰难地滚动，“5 艘护卫舰丧失战斗力；
25 艘潜艇中有 4 艘未能返航，‘蛟龙 - 7’号潜艇长张昊最后发来的电报只有一句话：‘任务完成，祖国万岁’。
航母方面，‘苍鹰’号甲板被自杀式战机撞出一个直径十米的大洞，短期内无法起降舰载机。”
王雷紧接着汇报空军战情，他取下飞行护目镜，露出布满血丝的眼睛：“空军出动 200 架歼 - 2 战机和 12 架‘轰天’战略轰炸机，成功对倭军舰队实施饱和轰炸。
空战中击落倭军零式战机 183 架，但我军损失 47 架歼 - 2 战机，2 架‘轰天’轰炸机被击落。”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有些哽咽，“‘轰天 - 3’号轰炸机在投弹时被高射炮击中，机长李建国在机舱起火的情况下，依然坚持完成投弹任务，直到战机失控坠海…… 另有 15 架战机因受损严重无法修复。
不过，此次空战中也涌现出多位王牌飞行员，其中李岩单机击落 7 架敌机，创造了新的空战纪录。战斗最激烈时，他的战机被击中三次，依然凭借高超的驾驶技术和顽强的意志坚持战斗。”
苏隐认真听着汇报，不时在战术平板上记录，平板屏幕上很快密密麻麻写满了数据和批注。
待两人汇报完毕，他沉默了许久，会议室里安静得能听见每个人的呼吸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