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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急。"皮延林按住她的手腕，"留着当证据，等掀了圣君教老巢，再当着天下人的面烧。"
话音未落，头顶传来梁木断裂的脆响。
一道黑影如鹰隼般扑下，手持的符箓泛着幽蓝鬼火，直取皮延林咽喉。
顾清欢旋身挥刀相格，刀与符箓相撞，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皮延林，"黑影摘下面巾，露出张苍白的脸，左眉骨有道刀疤，"你以为你在改命？
你不过是圣君大人布下的一枚棋——"他突然笑起来，笑声像夜枭叫，"等你算出因果录的破绽，就会知道，连你那个破系统，都是我们......"
"闭嘴。"顾清欢的刀压得更低，刀锋割破了他的下巴，"你是谁？"
"天机殿，白冥。"他舔了舔嘴角的血，手指猛地捏碎符箓。
空气中突然浮现出无数半透明的锁链，泛着冷白的光，像活物般缠向皮延林的脚踝。
皮延林的符印烫得几乎要烧穿掌心，系统提示音里的杂音突然变成尖锐的蜂鸣。
他望着那些锁链，突然想起前几日在懒仙阁看到的血云——原来圣君教所谓的"改命"，是要把所有人的命运，都锁进他们织的网里。
白冥的笑声越来越大，锁链却在碰到皮延林衣角时突然停滞。
顾清欢的刀抵住他咽喉，却见他眼底闪过一丝惊恐："不可能......你的命盘......"
皮延林弯腰捡起地上的《天地法则》，封皮上的金线在锁链的光里泛着冷光。
他抬头望向顾清欢，懒散的笑意里多了几分锐利："他们以为能锁别人的命，却不知道......"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挣扎的锁链，"有人，偏要把这锁，砸成新的路。"
白冥的瞳孔突然剧烈收缩。
他望着皮延林身后的阴影，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道身影——是方才在玄案司做梦的刺客，此刻正掐着自己的脖子，嘴里喊着"娘别不要我"，一步步朝他们走来。
锁链突然开始扭曲，像被扔进热油的面条。
白冥的手颤抖着指向皮延林："你......你动了因果录......"
"我没动因果录。"皮延林把《天地法则》塞进顾清欢怀里，"我只是让该醒的人，都醒了。"
顾清欢握紧刀，刀尖在白冥颈侧压出红痕："说，圣君教总坛在哪？"
白冥张了张嘴，突然喷出一口黑血。
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像被风吹散的烟，最后留下的一句话，混着血沫飘进皮延林耳里："天命坛的地脉下......有真正的因果录......"
锁链"啪"地断裂一根。
皮延林望着地上的黑血，系统提示音终于清晰：【检测到圣君教核心秘密：因果录副本镇压地脉，篡改天地规则......】
顾清欢踢了踢白冥消失的地方，刀身映出两人的影子："他说的因果录，和我们手里的假书有什么关联？"
皮延林摸了摸腰间的木台，木台表面浮现出十二州神探的虚影——冷十三的刀光已经照亮了北漠的炼丹坊，柳如烟的玉簪正挑开茶楼账房的密信，阿瞎子的盲杖敲开了义庄的棺材板。
"等他们的消息吧。"他说，"圣君教布了百年的局，该收网了。"
这时，锁链突然全部绷直，指向祭坛下方的地面。
皮延林蹲下来，指尖触到一块凸起的砖，砖上刻着极小的"影遁"二字——和银杏叶上的血字，一模一样。
顾清欢的刀指向地面："下面还有东西。"
皮延林笑了笑，掌心按在砖上。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几分兴奋：【检测到地脉异动，是否触发"十倍返还"？
当前签到天数：108日......】
他抬头望向顾清欢，她耳坠上的盘扣在锁链的光里晃啊晃，像极了苏婉儿母亲旧衣上的针脚。
"触发。"他说。
地面突然震动，祭坛下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顾清欢握紧刀，望着皮延林眼底的光——那光不是懒散的，是烧穿百年迷雾的火。
锁链突然全部绷直，在空中拉出无数道银线，像要把天和地，都缝成新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