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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斩的动作顿了一下，胸口的闷意更重了。他想起刚才在芦苇丛里，那个抱怨蚊子的暗哨，想起火海里那些惊叫的士兵——他们也是人，也是别人的儿子、丈夫、父亲。可他没有退路，灭楚是大秦统一的必经之路，若是今日放过项燕，明日楚军就会卷土重来，只会有更多人死去。
“我知道。”秦斩的声音很沉，玄铁枪突然发力，将破阵戟推开，“但我更知道，若不统一，天下会有更多人死于战乱。今日的牺牲，是为了明日的太平。”
“太平？”项燕大笑起来，笑声里满是悲凉，“你们秦国的太平，是用我楚国百姓的血铺成的！我项氏世代为楚将，今日就算战死，也绝不会让你踏平楚地！”
话音刚落，项燕突然催马向前，破阵戟高高举起，戟尖对着秦斩的胸口，速度快得像一道闪电。秦斩瞳孔骤缩，想侧身躲开，可白马的速度太快，他只来得及将玄铁枪横在胸前。
“铛——”
又是一声巨响，玄铁枪被破阵戟压得弯曲，枪杆几乎要断裂。秦斩的手臂青筋暴起，虎口再次渗出鲜血，可他死死咬着牙，没有后退一步。系统提示在他眼前疯狂闪烁：“检测到宿主遭受致命攻击，体力强化效果即将耗尽，是否消耗1000经验值，延长强化时间？”
“是！”
秦斩在心里默念，瞬间感觉一股力量从身体里涌出来，手臂的酸痛减轻了不少。他猛地发力，将破阵戟向上推开，同时催马向前，玄铁枪对着项燕的小腹刺去。项燕没想到他会突然反击，连忙侧身，可还是慢了一步，枪尖擦着他的腰侧划过，撕开了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银甲。
“啊！”项燕痛呼一声，反手用破阵戟砸向秦斩的后背。秦斩早有防备，俯身贴在马背上，破阵戟擦着他的头盔划过，将头盔上的羽毛斩断。两人再次错开，都勒住马，警惕地看着对方。
火海里的帐篷还在燃烧，浓烟呛得人咳嗽，远处传来秦军士兵的呐喊：“将军加油！杀了项燕！”楚军士兵则沉默着，看着受伤的主帅，眼神里满是担忧。
项燕捂着腰侧的伤口，鲜血从指缝里渗出来。他知道，自己已经不是秦斩的对手了，体力在刚才的激战中消耗太多，又受了伤，而秦斩的力量似乎还在增强。可他不能退，他是楚军的主帅，是楚地百姓的希望，若是他退了，楚军就彻底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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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项燕怒吼一声，再次催马冲上去，破阵戟舞出一片残影，对着秦斩发起了最后的攻击。秦斩深吸一口气，握紧玄铁枪，迎了上去——他知道，这一战，必须结束了。
玄铁枪与破阵戟再次相撞，这一次，秦斩没有防守，而是主动进攻。他的枪招越来越快，越来越狠，每一击都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项燕的动作越来越慢，伤口的疼痛让他几乎握不住戟杆，汗水混着鲜血滴在地上，与泥土混在一起。
“噗——”
玄铁枪终于刺穿了项燕的护心镜，枪尖从他的后背穿出。项燕的动作突然停住，他低头看着胸口的枪尖，眼里满是不甘。他想抬手用破阵戟反击，可手臂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为什么……”项燕的声音很轻，像是在问秦斩，又像是在问自己。
秦斩拔出玄铁枪，鲜血喷溅在他的甲胄上。他看着项燕从马上摔下来，白马嘶鸣着，围着项燕的尸体打转。系统界面在他眼前闪烁，“斩杀楚将项燕，经验值+，解锁‘破阵戟法’学习权限，‘铂金级战士’进度条提升至98%”。
可他没有丝毫喜悦，胸口的闷意越来越重，像是有块石头压着。他翻身下马，走到项燕的尸体旁，蹲下身，将他睁着的眼睛合上——项燕的脸上，还带着对楚地的眷恋。
“将军，楚军残部都投降了。”蒙武走过来，声音里带着疲惫，“火已经灭了，后营的粮草……全烧没了。”
秦斩点点头，站起身，看着远处的火海渐渐变小，只剩下一堆堆灰烬。风还在吹，带着焦糊的气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艾草香——是他腰间的药囊，刚才激战的时候被划破了，草药散落在地上。
“把项燕的尸体好好安葬，按将军的礼仪。”秦斩的声音很沉，“受伤的楚军士兵，送到素问的医帐，给他们治伤。投降的士兵，愿意回家的，给他们路费；愿意留在秦军的，编入后勤营，不许苛待。”
“是！”蒙武抱拳应道，看着秦斩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家将军好像变了——以前的他，眼里只有胜利和系统任务，可现在，他的眼里有了更多的东西，像是怜悯，像是责任。
秦斩没有说话，只是走到土坡上，看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天色快亮了，云梦泽的雾气渐渐散去，露出远处的淮河，河水在晨光里泛着粼粼的波光。系统界面还在闪烁，“支线任务：火烧楚营”已经完成，奖励的“火攻战术”手册躺在背包里，可他却没有点开看的欲望。
他想起刚才项燕的话，想起火海里的士兵，想起素问熬药时的眼神。他突然明白，系统要的是“战士”，而他要做的，是“将军”——一个为天下苍生而战的将军。
“走吧，回营。”秦斩翻身上马，乌骓马轻轻嘶鸣了一声，像是在回应他。他勒住缰绳，回头看了眼楚营的方向，那里只剩下一堆堆灰烬，还有一座新立的坟墓。
阳光渐渐升起，洒在云梦泽上，驱散了最后的寒意。秦斩催马向前，玄铁枪在晨光里泛着冷光，胸口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可他的眼神却越来越坚定——灭楚只是开始，接下来，还有更多的路要走，还有更多的百姓要守护。
风从东南吹来，带着淮河的水汽，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稻花香——那是楚地的春天，也是天下太平的希望。秦斩握紧玄铁枪，朝着营地方向奔去，他知道，那里有等待他的士兵，有需要他的百姓，还有一个更好的天下，在等着他去创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