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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来的还是来了。
大堂上，裴中显一摔惊堂木，众人皆惊瑟。唯有张通垂头丧气的歪在一边，他似乎已经知道对我毫无指望。
“五日期限已到，艾善生，你的证据可有眉目？且呈上来本官裁断。”
“这......”我被问的瞠目结舌，不知所措，忙慌乱应道：“有是有，只是没有实物，无法呈上。”
堂上一片哗然，我继续说道：“我这几日前往现场查验，死者身上的伤情也细查过，我敢断定并非殴打致死，死者是中毒而亡。”
“可有证据？”
“没有！”
“你在跟本官说笑？”裴中显立刻垮了脸继续说道：“你当我首府衙门是摆设，你说中毒就中毒？毫无证据，胆敢浑说。难道就不怕本府治你扰乱公堂之罪？”
“大人，死者所中之毒名为千方解，我并非胡说，此书中有记载，您可差仵作查验死者身上的伤况，一查便知啊！”
庆幸又与金晏楼磨了好半天，才从他那里拿了这本珍藏古籍。
我从裴中显的脸上看出来他略为一惊。想必他应该不会想到民间有识此毒之人。
“啪！”
裴中显惊堂木一落，堂下立刻安静下来，他将刚刚呈上的古本扔到一旁喝道：“来呀！将这厮打出门去，再不许放他进来。”
两班衙役听得指令，不由分说将我拖拽出大堂。我哪里肯走，仍无谓挣扎罢了。只听首府大人继续说道：“我念你初生之犊，感你惜友之意，一再恕你，却不想你竟拿此等莫须有的来哄骗本府，拖了出去。”
张通见状，惶恐至极，忙一把抱住我的大腿痛哭道：“少爷，我的少爷你想想办法啊，你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去死啊，以后我还咋罩你啊？”
我哪里顾得上他，只高呼道：“我要见王爷！我要见王爷！”
裴中显喝道：“王爷岂是你想见就见？王爷惜才，对你百般迁就，已是天恩，机会给你了，可你不争气。怪不得别人。快快拖下去，别误了本府断案。”
话毕不由分说就要将我扔出门外，张通见状猛扑过来抱住我戚然道：“少爷，回去告诉老爷，下辈子我还伺候他......”话未说完，便被两个衙役连拖带拽的押入后堂去了。
这是什么世道？
“草菅人命！还有王法吗？”我在门外声嘶力竭地冲衙门内高喊着发泄心中的不满。
直到审判结束，众人皆散去，依然没有任何人回应我得诉求。
我狼狈地瘫坐在地上，不由的回想起刚入南山城的第一天，恰遇到张通裹挟着顺儿发卖的场景，那时的我依旧如今日一般高喊着王法何在？天理何在？
唉，最起码那时候还结结实实地被回应了张通一个霹雳掌在脸上。
我抬头看了看衙门口上高悬的‘公正廉威’四个字，看着衙门紧闭的、静默的、漆黑色的官府大门不由的心下酸楚。
许是因果循环不假，那时的张通可曾想过天理不昭的事竟会落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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