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四混’,小乙要了个僻静的雅间,要了四个肉兜子、韭香鸡、一盏红莓酱配了盘干酥馍片、两碗海鲜粥,点好餐后,他漱了口,就和金酒俩人边吃边聊起天。
“师兄,这么多,你吃得了么…”
“这不还有你呢么,我这又刚吐完…”
“……”金酒顿时无语。
金酒吃饱后,冲着小乙抱拳道:
“师兄除强扶弱,这也是侠义精神,兄弟我服了。”
“除强扶弱?他们强么?那回,他们七个打你一个,你弱么?我这可不是侠义,我这是瞎管。”
黑小哥糊涂道:“这…”
“那,我问你,若天地与人来讲,哪个强哪个弱?”
金酒琢磨了琢磨回道:“天地吧…那么多天灾,当然是天地强了。”
“哦?那也就是说人活在世上,要毁天灭地,扶助弱小的人灵才是正道了?”
小哥让他问懵了,忙摆手道:
“哎?师兄你怎么一下转到这儿来了?老话说的好,顺天者昌逆天者亡,那当然不行。”
“那翻过来呢?人是强者,天地是弱者,那咱们就是要除去人灵,而保天地?那这又算不算替天行道?”
金酒茫然道:“哎?这个…”
“所以说什么侠义精神、除强扶弱,说起来也是糊涂,还不如说是除暴安良,一切皆顺应天意,清升浊降、刚柔相济来的好些。这两样,一是出自人心不平,另个源自大道天理,差别有点儿大。”
小哥不解请教道:“师兄,这又怎么讲的,还要请教。”
“这意思就是说,莫把人在这世间看的太大了,人心不平多有丑事蛮搅其中,所以还是要还给万物以本色,互相生克循序这样来的比较顺当…
…太阳该升起来的时候,月亮就要落下去,石水相接,水似弱而强、水滴而石穿,顽石虽硬却能将棱角尽去、圆而不卓,所以山水相依万千年不曾变化。这些都是万物的本色,并不像我们眼瞧见的那般简单。”
金酒摇了摇头道:“还是不能尽懂,师兄说的深奥了…”
“说白了,你本来不是你现在这个样子,若要与天地同存,就该还你自己以本来面目。”
小哥点头奇道:“哦…原来是这般…,可、可我本来是什么样我自己也不清楚,这又如何是好?”
“近物者迷、旁观者清,就像我有个事老办不妥,总想找个旁观的来帮我解解,哎,可惜啊!却一直未果。”
金酒问道:“师兄何事烦恼,我可帮得上忙?”
“这得房安本地人才成,可我问了好多同窗,都对这房安城不甚了解,连羽儿她爹骊大人我都去问过了,可骊伯伯不是本地人,虽将这房安打理的井井有条,也不曾知一些旧事,难办了。”
“嗨,这有何难,林软软祖居此地几百年,这座房安城,恐怕没人比她更了解,师兄可托人去跟她打听,我是不敢去了,薛奇现在看了我转头就走,唉,这次的因缘可惨了。”
小乙听到此处,心潮澎湃,突然有了希望,不想如此曲山绕水,竟在此处得了解决的法子,本想帮人,却叫人反助自己突破难关,妙哉、妙哉!暗喜过后,赶紧想辄帮衬金酒道:
“不惨,能解了你俩的心结就好,我帮你吧!鼎福庄武学一脉你可有耳闻?”
金酒闻听,立时呆在了那里。
结过账之后,粗汉下了楼,和四混打了会儿哈哈,便带着金酒去鼎福庄房安分号逛逛,小乙指点道:“你到了那儿可别太随意了,我和我大师兄有些不合,别跟在自己家地盘似的,要不回头吃了瘪,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这个师兄放心,我行事还是规矩的很,爹爹自小管得我就很严厉。”
俩人走了几条街,溜达到鼎福庄房安分号时,门前很是冷清,没什么人进去瞧买,小乙跟前柜熟识的外门师弟阿昂打过招呼后,问道:
“阿昂,我大师兄呢?”
“他老不在,就我们几个看着店。”
“他不是瞭高么?怎么老不在店里?”
“嗨,师父怹老人家来信说了,让我们看着大师兄,现在店里瞭高的又换成我了,百里师兄他见我们看得他严,现在就不怎么来店里了。”
小乙闻听心说:‘那我倒是省心了。’想罢,便开口问阿昂道:
“我是想给师父多推介个外门弟子,学院这位师弟人品不错,天生底子也好。等会儿我给师父写封信,阿昂你帮我寄给老号,师父若答应了,我就在这儿让师弟冲着祖师爷牌位行了拜师礼,这事儿就算成了。”
“哦,这事啊,好说,我给你找纸笔去,茶水点心都在那边柜子里呢,小乙师兄你自己随意啊。”
“先等等,阿昂,呼延师兄呢?大师兄不在,呼延师兄他人呢?”
“在后面呢,呼延师兄敲条子呢,我帮你叫去啊。”
不大会儿,小乙和金酒正坐在大堂里自己沏着茶喝的时候,一名年纪约莫二十七、八岁高大壮硕的汉子走了出来,汉子肩上搭着手巾不住擦汗,见了粗汉便道:
“小乙,没事儿又逃学,回头我就跟老爷子那儿告你状去。”
“师兄,别介啊…”
“哎,你这小子头上怎么包着布条呢,这是让谁打了?!”
“嗨,学院里的杂碎,昨天害了一师妹,又打瞎了师妹相好的眼睛,逼死了人家一对儿,今天早上又欺负我老婆,急了,就跟他们抡了一架。”
“你小子也怪不容易的…成,那你这趟来,除了请老爷子收这孩子为徒,还有别的事么?”
“啊,有,这兄弟也老是挨欺负,我得帮他挑个趁手的演武行仗,让他强身健体,叫那帮灰孙也有些顾忌。”
“好办,哎,这位小兄弟,我叫呼延哲,是这里管事的外门师兄,你想要什么样的家伙,只管跟我说就好。”
“啊,小弟金酒,见过师兄。”说着,黑小哥深深给呼延哲打了个恭。
“你们这些学院学生,就是礼多,咱们都是江湖上混的,没这么大规矩,你只管说就好了,小金酒。”
“我也不知道我要什么样的兵刃…”
小乙突然插话道:“师兄,这小子手上劲道极大,不同寻常,咱这里有沉点儿的家伙不?”
“我先试试他…”说着呼延哲上手去把了把金酒的手掌,汉子有些吃惊道:“你这小子手劲竟然不输我啊,你跟小乙掰过腕子不?”
“我…我掰不过小乙师兄…”
“那也不稀奇,我们都掰不过他,不过你这手劲跟我差不多了…可你这身板、个头儿…”
小乙推介道:“他爹是金石大家金久让、金先生,这手劲我估计是祖传的。”
“原来如此,那小哥你是愿意使剑、还是用刀啊?”
“不懂…反正我的剑术在学院里,排名都是倒着数的…”
粗汉提议道:“师兄,让他用刀吧,他这岁数了也算是半路出家,这再练剑有点儿晚了。”
“对了,师兄,我没…没什么银钱,麻烦您帮我找些便宜的…谢谢您了。”说着,金酒给呼延哲鞠了个大躬。
“唉,你这孩子礼数真多,成,我看看架上还有没有分量重些长刀去。”说着,呼延哲起身便往兰锜、兵架上寻去。
过了半刻,呼延拎过三把长刀,叫过小乙、金酒来,三人便往后院去试刀。这试过才知道厉害,金酒平常文弱弱,可他放下毛笔、刻刀,拿起这战阵用的家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