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着:
“家主快走!快走!有妖物,有妖物…”
陈老爷赶紧叫人把他抬上马车与自己同乘,并拿出金刀药来给他医治,大伙听闻程兆林说的,见遇上的不是山贼、土匪,都是倒吸口凉气,又有人说‘程头碰上的定不是妖鬼兵卒,咱们在战阵上也没少杀那些东西,这回恐怕是遇到巨妖恶魔了。’
陈亨一听这话,赶紧下了马,蹿上马车掌住车缰绳、马鞭,并呼唤众人拨转马头往回跑去,陈大柏也不拦他,老爷子心中知道这回是在劫难逃,跑不跑得掉就看命了。
他们还没跑出几十丈,身后就响起巨妖呼啸之声,只惊得镖师们的坐骑都慌了神,骑士稍没留神便被马匹甩下背来,那些马便发疯一般,朝房安城南面的漭水河狂奔而去。
不过半里的路程,陈大柏身边骑士便已经折损大半,那妖魔竟然还不罢手,直追老爷子的马车而去。
陈亨见状,打马更一鞭紧似一鞭,小哥心想:
‘这寻常妖物只为口吃食,可这倒栽下马的骑士和被袭击伤重的马匹都有几十了,怎么那物还紧追不舍,简直天要亡我。’
待又过半里,陈氏父子这行人只剩不到三、四骑随从,这会儿,那巨妖发疯了般冲向这些人马,就在一处驿道栈亭旁,巨妖终于截住了马车。
这时,陈亨喘着粗气勒住拉车的双马,随即转身进了车厢,拿出弓箭来,准备和这妖物拼个你死我活。那妖甚是狡诈,见马车上的人都退进车厢内,便不急着攻击马车,只往余下几名骑士那边扑去。
几人见走不脱了,纷纷拿出硬弩射杀这妖物,但不曾想那妖物头壳甚是坚硬,三支弩箭射在头颅上,都不能伤它分毫,骑士们便提起马刀,冲上去斩杀这妖,但这妖物只一嚎叫,几匹马都着了慌,把背上骑师全部摔下马背来,马匹则自顾自夺路逃去。
这几人正摔得头昏脑胀之时,这妖物冲上前去,或扑、或咬、或用头槌撞击、或用长尾甩抽,没几下,四人就都死透了。
此刻,车厢内陈亨已经抖得不成,他手里拿着弓箭都瞄不准靶标。陈大柏虽也是急,但还算镇静,只把那‘祸斗’搂在身前,在那狐脸黑狗耳边说了几句,手一指那妖物,‘祸斗’瞬即窜出车厢,竟向那妖物攻去。
这狗确如周响说的那般‘不是凡品’,它身法之快如若雷霆,比那妖物更甚几筹,与那巨妖斗了十合,竟不落下风,只把妖兽弄得团团转。
那妖兽瞬即急了眼,张口溢出青蓝戾焰,便要喷向陈家父子俩,此时,‘祸斗’现了真身,双眼红亮,犬牙、指爪锋利了许多,一声利啸,口中喷出橙黄火焰,抵住了妖物的蓝炎,烧蚀过去,把那妖逼退两丈。
妖物愤恨,几次想要反击却不能得势,且每每妖物要去攻击马车,都被这‘祸斗’纠缠住,不得脱身。
陈大柏父子神情恍惚的片刻之间,妖物身上竟被神犬脚爪伤一处,伤口处汩汩向外流出发着萤光的蓝血。
陈亨初次见得自家黑狗如此威猛,愣了片刻,但见着此景,知道了这妖物并不是刀枪不入,心中稍安,便瞅准空当,照那妖身上皮薄的地方射去,连发三箭,倒有两箭射中妖魔,疼得巨妖爆吼连连,目中露出凶煞光芒射向马车。
那妖真个诡计多端,它恐三人驾着马车再要逃命,便在‘祸斗’的围攻下,突然间抽了个空当,先下手为强,把拉车的两匹大马咬死,之后,就要对这马车里的人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