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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没事儿吧,我看你手怎么破了这么大一块?”
“别提了,不是妖煞伤的…是和那贼打,贼子怀里揣着块十几斤重的石头,我又不知道,结果一拳打上去,嗨…”
“石头?”
“嗯,他还宝贝的不得了,我把那石头从他怀里踢出来后,他还着急去捡,我给抢过来了!你看,就这东西。”
“…我去,这个是…”
“是什么宝贝么,怎么看着就是块黑石头。”
“这是陨铁啊!天上掉下来的铁,咱们爹爹打刀剑用的最上乘的铁料,这可是宝啊!”
“我可认不得这东西,看来那人还跟你和爹是同行,要不怎么那么宝贝这东西。”
“……”金小飐一句话点到了小乙心头,这物确实不是寻常人能认得的东西,看来刚才那贼弄不好真让哥哥说中了,便是自己同行。
他手中包裹陨铁的麻布,正是从供桌上铺的麻布上撕扯下来的,且桌上有个石盘,大小正好放置他手中这块陨铁,汉子这才想到,原来学院地宫里藏的东西竟是这块陨石,这陨石便是怪谈传说的黑石。
不过细想来,地道中这些鬼尸又做何用?难道是保护这陨铁所置么?那些乱七八糟的壁画又是在讲什么事?这一切真是令人费解。
此时,金小飐有些疲累的看着小乙道:
“咱们赶紧走吧,此地真的不宜久留。”
“嗯,等我捡了掉在里面的东西就走。”
说着,小乙跑进地府,捡起刘舻的水壶,倒空了,寻着香味,找到地上扔着的一个莲子大的香笼,扔进水囊里,紧紧塞好盖子,左右闻过,见没香味了,这才跑了回去。
“走不?”
“走,可这边就是地道尽头了,咱们还能往哪儿去,难道剩下这六个门中,有通往外面的密道么?”
小飐摇头道:
“我刚才敲了敲,都是实心的,这边应该出不去,倒是刚才那个墓壁巷道有些蹊跷,我隐隐觉得有风息,其中并无腐臭的味道,你跟我去那儿找找。”
“哥,你说张端会不会带人下来找咱们?”
“哼,以我这两年对他的了解,你就别指望了!”
“唉…”
“走吧,哥带你出去。”
“你手要不要包包,我看你一直在流血。”
“也成,你有药么?”
“我这金刀药可是随身带啊,嘿嘿!”
粗汉给小飐包好了手,将赖盛的尸体放回原处,转动中间那个大骷髅头,先关了深巷石门,再转‘坤’字门前的那只骷髅头,就关上暗门,骷髅头皆都复位。
俩人出了密室,来到放满棺材的墓壁,仔细观瞧了观瞧,还是没什么进展,
金小飐见底层有个没盖的空棺,便将巽彰尸身寻来,拖放到里面,等着回头再来给他收尸。哥哥带着他刚要往来路回返,小乙又想多顺几把不长锈的工器,突然,粗汉看见摆放着奇形器物的石台有些不妥。
之前,自己拿桌上小刀、小钩时,镶在桌面的鬼头石像下巴尖直直朝外,这会儿那下巴尖却有些歪斜,边上还有血滴。
汉子刚说出这关键来,金小飐便得了法子,玉面郎君伸手去搬转这石像,果不其然,待小飐把石像转动时,这石台竟往边上闪开,显出个狗洞,将将能过一个人,俊后生钻进去看了看,兴奋的转回来跟弟弟道:
“后面有密道!”
哥俩从这密道出去,只见这石台后面有道通天的石梯,虽窄小,但却能通过,且果然在石梯底部见着血迹,石梯右手边的岩壁上也有个鬼头像,上面同样沾着血迹,小飐把那鬼头的下巴旋转搬正,背后石台暗门慢慢闭合,于是,俩人便徒手攀爬而上,逃出了这诡异的地宫。
等二人爬出这一线天,推开头顶杉木翻板,站到山崖边望去,自己竟然置身于漯山之上,往下看去,鹭湖和鸣鹭学院就在眼前。
哥俩大喜,于是,沿着地上血迹慢慢寻找下山路径,俩人寻到草木茂密之处,怎么也都找不到那人留下的血迹了。金小飐和小乙靠着大树休息了会儿,听着山上虫鸣鸟啼,此时,天开始蒙蒙亮,金小飐这才询问起小乙到底怎么发现地道的,听了小乙回话,玉面郎君问道:
“你们是从碑林那边下去的?”
“对啊,那儿有块无字碑么,几天前轮到我巡夜,我听见鬼叫,就找过去,就发现这地道口了,开开门,还杀了只鬼尸。”
“我说那天怎么看着你交回来的长剑上有血迹,晓晓、叶子见到还吓了一跳,这鸣鹭学院建院得有几百年了,看来隐瞒的事情还真不少…”
“哥,这块陨铁会不会是当年砸出鹭湖的那块陨石?”
“不知道,可能是,如果真是的话,这东西应该就是学院镇院之宝了。”
“那咱们交给学院么?”
“不交,他们连管都不管咱们,你看山下湖边,半点儿火光都没有,给他们干嘛?!你不是说这东西打铁最好了么,自己拿去玩儿吧!”
“真的给我啦?”
“你只管拿去!这回死了四个生徒,这还不够他们忙的啊?!哪儿有功夫再管这个东西。”
“嘿嘿!那我得着了。”
“我有‘紫鲤’了,这东西你拿去自己打把家伙也好,回头给爹,让爹爹给你打把家伙也好,怎么都成。”
“不用爹帮忙,我自己能造。”
“哎,小乙,我问你,走这一趟,你一点儿不怕嘛?我歇了会儿,回过神儿来,腿肚子都有点儿抽筋。”
“这个嘛,还是托了咱爹的福,小时候把我扔在白虎山上,那会儿,你该是跟锦云学院念学…”
“不就是打铁嘛,上学一点儿自由都没有,我是问你为啥不怕?”
“哥,大概你还是没听懂,或许将来你回家的时候,去白虎山上看看我那座工棚,就都明白了,爹要没换地方的话,我那破屋的锁匙就在炉室火塘里埋着。”
“你让我去看什么?”
“唉,这几年,在房安读书,怕是我这辈子最闲适的时候,最宝贝的年华…”
粗汉似是而非的说到这里,清晨的微风吹的他很舒服,他望着山下竟出了神,现下房安的种种艰难,在他眼中,实在不足道哉,这一夜的艰险与他而言,不过游戏那般。
看着小乙那双仿佛见过地狱般的眼睛,金小飐突然觉得,爹爹当年并不是偏心弟弟,当时自己为了这事使性子闹,怕是自己这辈子干过最蠢的事情。
小弟之坚韧,自己恐怕很难比肩,金小飐不禁泄气,骄傲如他,也不再追问,全都放在心里慢慢运化,忽而道:
“歇够了,咱们回吧,回头我媳妇儿跟你那帮哥们儿都等着急了。”
俩人歇息妥了,起身开跋,待行至山下沙坡,已经是卯时初刻,日头升起,淡竹林中栖息着的鹭鸟声声啼叫,在红日的映照下,鹭鸟腾跃在茂密的竹林间,有的展翅飞往坡下水田湖沼中,去捉鱼虾;有的飞回落在建在竹枝上的巢窠中,喂着雏鸟。
哥俩望着那些长得丑巴巴的小鹭鸟,真想不到它们长大后会变成白鹭,此时日轮如火跳出地际,耀斑漫溅,他俩忙叨了一宿,这天清晨,哥俩倒是看了回难忘的日出奇景。
等回到鸣鹭别院时,小乙偷偷的独个跑回斋舍,把东西藏在陈亨存银钱的‘八宝乾坤柜’中,金小飐则回到别院,先去了那地道出口,将守在那里的众人都驱散了,再把洞门关上,之后留人值守在了那里。
让金小飐略感欣慰的是,平日里要好的一群哥们和自己相好的姑娘、还有松山堂主事杨林都守在洞口等他,青晓见了他回来,更是边笑边哭,扑在郎君的怀里,叶阮站在俩人身边也是长舒一口气,好好按了按心口,金小飐那大舅哥青木子看他回还了,也是松了神,伸手拍了拍小飐肩膀。
众人聊起来时,青木子只道:
“这事,上面根本不愿意声张,怎么可能再让人下去找你,你胆子可真大,就这么摸进这魔窟里去,我只怕你就这么回不来了呢!”
“老疙瘩跟着我呢,其实没事儿。”
“小乙人呢?”
“哦,他肚子饿了,去找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