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还不是你们嫌贫爱富,看不起我!”
“别废话!”小黄大步走了过来,“就你这条贱命,真不配我用刀!”
小黄搬起一块石头,朝他头上砸去。
“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他又狠狠地砸了几下,直到蒋武驰脑浆都流了出来。
人已死,小黄也不啰嗦,找来个麻袋把人装了进去。
“爹,娘,大哥,该揍就揍该杀就杀。跟这家伙扯下去,还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
黄叔点了点头,“你们兄弟把他拖出去埋了,别吓到大家了!”
大小黄抬着麻布袋走了。
黄婶抽泣,黄叔拍了拍她,“别哭了!”
都忍了这么多年了,他相信迟早会报仇雪恨。
黄婶抹了抹眼泪,“我竟不知,这背后还牵扯到了靖王。”
黄叔暗了暗眸子,“这事我得同阅炎说说,还得问问杳儿,她有什么发现。
对了,等黑脸回来,咱家请他吃一顿!”
“好!”黄婶应下。
黄叔拍了拍老妻的背,“去洗把脸,外面那么热闹,你也去凑凑。
这些年辛苦你了,若不是这些事,我们本该含饴弄孙。
我对不起你啊!”
黄婶拍开他的手,洗了把脸出来。
“大黄和蔡姑娘的事,我想尽快办了!不能因为这些事,耽误了大黄。”
黄叔迟疑了一下,“你看着办!”
黄婶点头,两人走了出去。
篝火烧得很旺,嬉笑怒骂好不热闹。
“黄婶!”春嫂子远远瞧见人,就招手喊道,满脸的笑。
“黄婶,那货死了?”春嫂子问道。
黄婶笑着点了点头,也不瞒大家,“死了!用石头砸死的!”
她像是说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众妇人对她家的事情很是好奇,又有春嫂子在旁问起,所以这会只有轻轻咀嚼的声音,还有黄婶的诉说。
“当年,我们一家驻守在琼城,黄斌是副将,高长胜是主将。
原本我们两家相交多年,彼此照应。
我家老头是个犟脾气,耿直真心,因此什么时候得罪了那高家也不知道。
那年,海盗袭城,高长胜陷害我丈夫勾结……
最后我们全家入狱。
那通敌的证据就是这蒋武驰呈上去的,当年也是他带人从我们家的书房搜查出来的。”
“畜生!”春嫂子激动地骂了一句,“砸死他未免便宜他了,就应该剥他的皮抽他的筋!”
黄婶轻轻扬起一个笑。
想起她那青葱亮丽的小姑子,今天终于能安息了吧!
“那他挺了解你们家的啊!”不知谁问了一句。
黄婶抿了抿唇,长叹一口气,“是啊,他差点成了我家的姑爷。”
春嫂子刚割下一块烤好的羊肉,手突然颤了颤。
黄婶拍了下她,“没事,都过去了!”
众人不再问,开始插科打诨。
李杳趴在苏氏的腿上昏昏欲睡,闭上眼睛之际,瞧到了黄奶奶眼里的黯然。
血海深仇,哪有那么容易过去。不过是暂时的无能为力罢了!
不知什么时候睡觉的,反正醒来的时候已是次日下午了。
李杳刚走出去,迎面就撞上一个高大的身子。
那人弯腰,闪着清澈明亮的眼睛,“妹妹,你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