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渝看了眼鼻青脸肿,眼睛冒火的大表哥,又看了眼躲在角落相互依偎在一起的表妹夫妻,走到满脸褶子的舅母面前。
“我妈到底是怎么死的?”
原本还在哭哭啼啼的人,在听到陈渝的问话,哭泣戛然而止,眼神闪躲。
陈渝还有什么不懂,一把揪住这位跟她母亲年岁相差不大的老妇人:“说,我妈到底怎么死的?她是怎么跌伤的?”
猎犬溜达一圈回来,对着鼻青脸肿的大表哥狂吠。
陈渝对老人动手,终究良心不忍,起身拉住大表哥,“你应该知道实情吧,说,我妈到底是怎么摔伤的?”
摔伤不治身亡,他们发现时送往医院,已经晚了,当时忙着悲伤,经过方淮之的提醒,越想越不对劲。
他母亲身体比较硬朗,没有什么大毛病,家里可是平地,如何摔的骨折?致命伤是后脑勺,好好的怎么能摔到后脑勺?
“我不知道,陈渝你别不感恩,还是老子把人送进医院的,要不是我,尸体说不定早就发烂发臭了。”
“你闭嘴!”
陈渝一拳拳砸向大表哥,人被反绑,反抗有限,开始还有力气骂:“你这个瘪三敢打我~啊~”
鼻青脸肿很快变成鲜血横流,老妇人一下子急了:“别打了,我说。”
陈渝松开大表哥,眼神猩红的转头看向舅母,脸上的狠劲还没收住,吓得老妇人一哆嗦。
陈渝大吼一声:“说。”
“你妈~是被推倒的。”老妇人看到陈渝疯狂的眼神,往后退了退,本就被拷在桌角,这会人已经在桌底,“不是我推的。”
“谁推的?”
“是宝平,他也不是故意的~谁让你妈不答应把房子跟猪舍给宝平,他要娶媳妇儿呀~帮帮怎么了,如今宝平也变成不人不鬼的样子~报应啊~”
“我的儿啊~你好惨啊,妈也不活了~都死了~死了~”
边说边嚎,还能挤出几滴眼泪,要不是手被铐在桌脚上,这会都该拍着大腿哭。
陈渝当头一棒,宝平就是他的表弟,刚才被杨灏辰杀死的感染者,简直便宜了他,死的不痛不痒,他内心的愤怒却无处发泄。
“问我要钱还不够,还要去骚扰我妈,你们是故意杀人,说,你们是如何支开狗的。”
平时两条狗都是形影不离,要是狗在,他妈应该不会出事,那两条狗凶狠的厉害。
老妇人或许是真疼自己的儿子,这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险些昏厥,问话已经不可能。
陈渝再次转向奄奄一息的大表哥,又看了眼表姐,表姐低头不说话,弱小的表姐夫倒是撑不住,舔了舔嘴唇:“别打我,我说~”
“我听他们说,是他们把猪舍里的猪都放出去了,狗去追猪,后面的我就不知道了,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你们村的,放了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是他们一家策划的,跟我没关系~”
“二鹏你闭嘴。”女人心里恐慌。
陈渝看了眼表姐,以前还同情她因为高额彩礼,被强迫嫁给一个身体不好,素未谋面的男人,原来最可怜的是自己,他就是天下最蠢的人,当时怎么就没看出来?
听到自己媳妇吼他,男人没有向以往一样闭嘴,胆怯的看了眼陈渝,他想活命。
“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但你要放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