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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速度，快到极致。
龙躯轻轻一晃，便是无数光年之外。龙尾一摆，便是一片星域的距离。
在这空无一物，连时间和空间的概念都变得模糊的虚界海中，它就是唯一的航行者，是这片黑暗中唯一的光。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
一天？一月？还是一年？
陆云的心神完全沉浸在赶路之中，他已经记不清饕餮分身维持着神龙形态，在这片虚无中穿梭了多久。
他只知道，自己沿途又吞噬了三片巨大的大陆残骸，以及两团规模稍逊于之前，但依旧庞大的虚空虫群。
进化值，已经累积到了七十亿。
距离百亿的目标，已然不远。
可……
陆云的心神，从修炼状态中脱离，透过神龙的眼眸，望向那无尽虚空的尽头。
远处天际，那一道血色的月牙，依旧高悬。
它就那么挂在那里，仿佛亘古永存。
没有变大，也没有变小。
不远，也不近。
“……”
陆云沉默了。
以饕餮分身如今化为神龙的速度，早已超越了他本体所能理解的极限。这么长的时间下来，按理说，就算是一方大宇宙，也足以横跨数个来回了。
可那血色月牙，和他的距离感，竟没有丝毫变化。
仿佛他之前那漫长岁月的航行，都只是在原地踏步。
这种感觉，让他的心底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
“都说，那是一只正在闭上的眼睛……”
陆云的脑海中，浮现出关于虚界海最古老的传说。
以前听到，只觉得是无稽之谈，是一种夸张到极致的形容。
可如今，当他亲身来到这里，当他以百万里神龙之躯航行了不知多少岁月，却依旧无法拉近一丝一毫的距离时，他才真正体会到这句话背后所蕴含的，是何等的恐怖。
如果这真是一只眼睛……
那它的主人，又该是何等概念的存在？
它的身躯，又该何等庞大？足以将一片无垠的虚界海，都纳入它的眼眶之中？
陆云无法想象。
这已经超出了他目前所有的认知范畴。
他只感觉到一种渺小，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面对更高层次生命时的本能敬畏。
这片虚界海，比他想象的……要危险，且神秘得多。
自己如今的实力，在这片浩瀚无垠的黑暗森林中，依旧渺小。
唯有更强，才能真正拥有立足的资格。
暗金神龙的身躯在虚空中悄然隐去，重新化作那尊遮天蔽日的饕餮巨兽，继续着它孤独而坚定的航行。
而陆云的本尊，则将所有心神彻底收敛，沉浸于修行之中。
一转眼，又是三年过去。
这三年里，饕餮分身在虚界海中游弋，又吞噬了数块蕴含着稀薄本源的大陆残骸，进化值缓缓累积到了九十一亿，距离那最终的目标，只剩下最后一步之遥。
可陆云的本尊，却遇到了一个真正的瓶颈。
暗星塔，静室内。
陆云盘膝而坐，周身气息沉凝如渊，那九百六十份太虚之力在他体内缓缓流转，厚重、霸道，每一份都仿佛蕴含着一座神山的重量。
然而，无论他如何运转，如何参悟，这些力量都如同被禁锢在坚冰中的江河，再也无法向前流动分毫。
《太虚镇世典》第一层，他早已修炼到了极致的圆满。
可通往第二层的那扇门，却始终紧闭着，看不见，也摸不着。
他能感觉到，第一层的核心在于“转化”与“积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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