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全家追着我宠

第261章 老来多健忘(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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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秋的风裹着碎金似的银杏叶,扑簌簌掠过相府九曲长廊。江砚坐在廊下那张磨出包浆的藤椅上,枯瘦的手指捏着一片边缘卷曲的银杏叶,叶脉在他掌心微微颤动,像只试图展翅的蝶。他身上披着苏锦璃新缝的狐裘,领口却歪向一边,露出里面月白色的中衣——那是他做翰林编修时最爱穿的料子,如今袖口已磨得发毛,却仍被他珍而重之地穿在里面。

"老爷,该喝药了。"挽云端着黑漆托盘走近,碗里的汤药冒着袅袅热气,党参和当归的气味在微凉的空气里散开。她放轻脚步,生怕惊扰了老人的沉思。

江砚没应声,只是对着庭院里的老石榴树喃喃自语:"糖画...凤凰..."他指尖摩挲着银杏叶的纹路,忽然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清亮,像投入石子的深潭,"姑娘,你见过西街张老头的糖画吗?那凤凰尾巴能拉出三尺长的丝。"

苏锦璃刚从厨房出来,青瓷碟里盛着新烤的杏仁酥,金黄的酥皮上撒着细碎的芝麻。听见这话,她端着碟子的手猛地一震,几块杏仁酥滚落在地,被秋风卷着向前滚动。她看着丈夫眼中那陌生的光亮——那是属于三十年前新科状元的、未被岁月磨平的星光,心口像是被冰棱狠狠扎了一下,疼得她险些握不住瓷碟。

"老爷,该喝药了。"挽云又轻声催促,试图将药碗递到他嘴边。

"你是谁?"江砚突然挥手推开挽云的手,黑褐色的汤药洒出几滴,在青砖上洇出深色的痕迹。他撑着藤椅站起身,脚步踉跄地走向苏锦璃,眼神专注得如同五十年前在街头初见,"我认得你,你是城南诗社里那个总爱把'春风又绿江南岸'改成'春风吹绿西瓜田'的姑娘。"

苏锦璃将杏仁酥放在旁边的石桌上,指尖抑制不住地颤抖。她看着江砚鬓边霜白的发丝,看着他眼角如刀刻般的皱纹,却在他瞳孔深处看见了那个穿着青衫、蹲在糖画摊前笑她画的龙像蚯蚓的年轻书生。

"我...我叫江砚。"他像是鼓足了毕生的勇气,从袖袋里掏出个东西——那是片被岁月磨得光滑的竹片,上面用淡墨勾勒着一只稚拙的凤凰,尾羽的线条歪歪扭扭,却被无数次抚摸得发亮,"我知道你喜欢糖画,这个...送给你。"

那是五十年前他送她的糖画竹片。那时他还是个俸禄微薄的穷书生,省下三天的口粮钱给她买糖画,却被她抢了先,最后他红着脸把自己画的凤凰竹片塞给她。苏锦璃接过竹片,指腹触到他掌心粗糙的老茧,那是批阅奏折和为她研墨留下的痕迹,滚烫的泪水忽然决堤而下。

"江砚..."她哽咽着,喉咙像被棉絮堵住。

"姑娘,"江砚却轻轻握住她的手,他的指尖冰凉,却握得异常坚定,眼神认真得如同在金銮殿上答对,"我如今只是个穷书生,没有万贯家财,只有一肚子酸诗。但我会努力,会考上状元,会给你买西街最好的糖画...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这句话,他在破庙里说过,在她被柳氏刁难时说过,在他们的金婚庆典上也说过。可此刻从犯糊涂的他口中说出,每个字都像一把钝刀,在苏锦璃心上反复切割。

"老爷!"挽云吓得脸色煞白,慌忙上前想拉开江砚,却被苏锦璃一个眼神制止。

苏锦璃深吸一口气,用帕子拭去眼泪,对着江砚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反握住他的手,指尖用力,仿佛要将自己的体温全部传递给他:"好。"

"真的?"江砚眼睛一亮,像个得到糖块的孩童,脸上绽开久违的、纯粹的笑容,"那我们拉钩!"

他伸出枯瘦的小拇指,指甲缝里还沾着研墨留下的淡墨。苏锦璃颤抖着伸出手,两个布满老年斑和皱纹的手指在秋风中交叠,轻轻晃动。

"姐!姐!我听说了!"月洞门外突然传来苏珩咋咋呼呼的声音,他手里提着一柄比他孙子还高的玩具大刀,刀刃上的红缨穗子在风中乱晃,"江砚又犯糊涂了?我刚才去书房找他,看见他对着咱们爹娘的画像喊'岳父岳母'呢!"

苏锦璃连忙对他使眼色,示意他小声。江砚却好奇地转头看向苏珩,眼神里满是警惕:"你是何人?锦璃...不,姑娘,他是你什么人?"

"我是她亲弟弟!"苏珩把玩具刀"哐当"一声戳在地上,叉着腰做出当年"小霸王"的架势,"江砚你听着,我姐可是相府嫡女,金枝玉叶!你要是敢欺负她,我就...我就把你藏在床底的那些酸诗稿全拿去引火!"

"小侯爷!"苏锦璃急忙上前阻止,"别吓着他。"

江砚却不害怕,反而往前站了一步,像只护崽的老母鸡般挡在苏锦璃身前,语气坚定:"你不许凶她!她是我认定要娶的姑娘,谁敢欺负她,先问过我手里的...手里的糖画!"

苏珩看着他认真的模样,想起当年姐姐刚嫁过去时,江砚也是这样护着她,眼眶突然就红了。他转过身,声音闷闷的:"我...我去前院看看刘太医来了没有!"

苏清瑶端着个描金漆盒走来时,恰好看见这一幕。她将漆盒放在石桌上,发出"啪"的轻响,盒盖打开,露出里面新调的"醉秋霞"胭脂:"又犯傻了?"她嘴上不饶人,眼角的皱纹却盛满了担忧,"我让念璃去请刘太医了,说老爷子这是...这是年事高了,记性要跟着走了。"

江砚警惕地打量着苏清瑶:"你又是谁?"

"我是她长姐!"苏清瑶挑眉,故意板起脸,露出当年大家闺秀的威仪,"你要娶我妹妹,拿什么做聘礼?总不能只拿片破竹片吧?"

江砚愣了愣,慌忙从怀里掏出那片糖画竹片,又摸出袖袋里的半块干硬的桂花糕——那是早上苏锦璃给他的点心,他舍不得吃,一直揣在身上:"这个...还有我写的诗!虽然现在只有半首,但我会写完的!"

苏清瑶看着那片被摩挲得发亮的竹片,又看看江砚眼中毫无杂质的真诚,忽然想起年轻时苏锦璃刚重生那会,带着她们组诗社改对联的模样,叹了口气:"行了行了,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同意了。"

苏锦璃扶着江砚重新坐下,替他理正歪了的狐裘领口,轻声问:"饿不饿?我给你烤了杏仁酥,放了好多你喜欢的松子。"

"嗯!"江砚用力点头,像个听话的孩子,眼睛亮闪闪地盯着石桌上的青瓷碟,"姑娘做的点心最好吃,比宫里的御膳还好吃。"

苏锦璃拿起一块杏仁酥,小心翼翼地喂到他嘴边。看他小口小口地咀嚼着,嘴角沾着细碎的酥皮,她的眼泪又忍不住滚落。她想起五十年前,他第一次吃到她做的点心时,也是这样满足的神情,那时他说:"锦璃,以后你的点心,我能吃一辈子吗?"

"别哭啊姑娘,"江砚伸出枯瘦的手,想替她擦眼泪,却笨拙地戳到了她的脸颊,"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你要是不高兴,我...我再去给你买糖画。"

"没有不高兴,"苏锦璃摇摇头,握住他的手,将脸轻轻贴在他掌心,"我只是...太高兴了。"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穿过长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刘太医背着药箱匆匆赶来,诊脉时江砚还在喃喃地问:"姑娘,你说我们以后的家,要不要种棵石榴树?"

苏锦璃看着他空茫的眼神,心中刺痛,却还是笑着回答:"好,种最大的那棵。"

送走刘太医,苏锦璃回到廊下,看见江砚正对着石榴树发呆,嘴里念念有词。她走近,听见他低声说:"锦璃...你说过要陪我看五十年石榴花的..."

"我在这儿呢,江砚。"苏锦璃在他身边坐下。

江砚转头看她,眼神又恢复了平日的浑浊:"你是谁?"

苏锦璃的心猛地一沉,却还是深吸一口气,握住他的手,像五十年前那样,笑得眉眼弯弯:"我是城南诗社的苏锦璃,你不记得了吗?你说过要娶我,要给我买西街最好的糖画。"

"哦对!"江砚恍然大悟,脸上又绽开那种纯粹的笑容,他从怀里摸出那片糖画竹片,像捧着稀世珍宝,"锦璃姑娘,你愿意嫁给我吗?"

秋风卷起地上的落叶,一片金黄的银杏叶落在苏锦璃发间。她看着丈夫眼中重新燃起的光亮,那光亮里有五十年前的星光,有街头糖画摊的暖黄灯火,有破庙里的豆油灯,有金婚庆典上的满堂红烛。

"我愿意。"她用力点头,泪水再次滑落,却带着笑,"江砚,我早就嫁给你了,嫁了五十年了。"

廊外的老石榴树在秋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见证这场跨越五十年的、重复了无数次的求婚。苏锦璃靠在江砚肩上,听着他渐渐平稳的呼吸声,忽然觉得,就算他忘了全世界,只要还记得要娶她,只要还能在某个瞬间,从他眼中看见当年那个蹲在街边、把糖画凤凰塞给她的少年,那么,所有的岁月流逝,都有了最温柔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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