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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唇哆嗦，难以成言。
小青紧盯着战局，快速道：“姐姐是修行千年的白蛇，得黎山老母点化，是正经的仙家弟子，从未害过人！是这秃驴偏执无理！”
就在这时，白素贞发出一声闷哼。
一枚漏过的“卍”字佛印擦过她的肩头，白衣顿时被灼烧出一片焦黑，她身形踉跄后退，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姐姐！”
小青惊呼。
“妖孽，伏诛！”
法海得势不饶人，金钵再次高举，金光更盛，就要彻底镇压而下！
然而，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或许是两大高手交战的力量冲击，或许是金钵佛光勾动了地脉深处某种隐藏的禁制，又或许是冥冥中的定数——西湖水底，雷峰塔的影子所在之处，湖水突然剧烈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一股古老、晦涩、带着极致阴冷与死寂的气息，猛地从那漩涡深处泄露出来！
虽然只有一丝，却让交战的两人同时一滞！
法海身上的佛光剧烈波动了一下，他脸色微变，猛地看向湖底漩涡，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
“这是……？”
白素贞亦是秀眉紧蹙，她从那股气息中，感受到了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悸动与……厌恶？
不，更像是恐惧！
那气息一闪即逝，漩涡很快平复，仿佛从未出现。
但就是这一刹那的分神，给了白素贞机会。
她强压伤势，袖中飞出一道白绫，卷住画舫，同时拉住许仙和小青，化作一道白虹，瞬间遁向远方天际，速度极快。
法海回过神来，再想追击，已失了先机。
他望着白素贞遁走的方向，又低头看向恢复平静的湖面，眉头紧锁，面色阴晴不定。
刚才那股气息……
虽然微弱至极，却让他心旌摇动，内心深处那股莫名的烦躁与杀意几乎要压制不住。
佛珠再次被他用力捻动。
“妖气……魔气？”
他低声自语，眼中金光闪烁，试图看穿湖底奥秘，却被一层无形的力量阻挡。
“雷峰塔下，究竟镇压了什么？”
他站立良久，最终冷哼一声：“任你如何狡诈，也休想逃出贫僧掌心！待我查明塔下异常，再收你不迟！”
说罢，他化作一道金光，落入金山寺中，径直朝着藏经阁深处走去，他需要查阅古籍，印证心中猜想。
而远在九天之上，凌霄宝殿中。
高踞帝座的紫微天帝缓缓睁开神目，目光穿透三十三重天，落向人间西湖。
方才那一闪而逝的古老魔气，虽微不可察，却未能瞒过执掌周天星斗的他。
“魔念蚀佛，妖缘再续，旧塔松动……大劫序幕，竟是从这温柔之乡开始么？”
他低声轻语，声音无喜无悲，唯有眼中星河运转，演化无穷天机！
“本尊尚在闭关，此事，还需先由门下弟子留意。”
一道神念悄然传出，跨越无尽虚空，落向东海金鳌岛方向。
西湖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洗净了方才战斗的痕迹，却洗不散那悄然弥漫开的阴谋与劫气的味道。
断桥之上，空余烟雨朦胧，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
只有湖心那渐渐平复的漩涡深处，一丝极淡的魔气，如活物般缓缓蠕动，试图钻入地脉，却暂时被一层残留的佛光封印所阻。
山雨欲来风满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