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言微愣了一下,低眉笑道“我的真面目假以时日你总有机会见的”
见他婉言拒绝了,亓官悠姌并没有不开心,迎上前去“这普天之下除了你的亲人还有谁见过吗?”
折言沉思道“慕容离,上官易而后便就是你哥哥了”
“连明庄主也不在内?”亓官悠姌震惊地看着他,不知道是为何要如此隐藏真实容貌
折言点了点头,神情之中带着无奈“明庄主与我年龄虽相差甚大,但却是生死之交,我的真实容貌算不得多俊美但却与一个故人即为相像,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我便从小戴着人皮面具,若不必要我是不会以真面目示人的”
只是只言片语但亓官悠姌依然能感受到他的身上所承受的是令人无法想象的包袱
从小到大不能以真面目示人那是一种多么可悲的经历…
“悠姌多嘴了,不该提起公子往事惹公子伤怀”亓官悠姌真诚地道歉
折言摇首道“我与你兄长来往并不频繁,所以你好奇也是应该的,总不能傻傻的就因为一件信物跟了我吧”
他调笑化解,倒让亓官悠姌觉得自己实在太过小心翼翼了,她独自一人走在前头久久的才吐出一句话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折言随后跟上,随在她身侧看着她的脸却没有继续问下去,或许如他一般,有一天他们都会在一个合适的时机告诉对方各自的往事,只是不是现在
久香楼
亓官悠姌看着面前如同宫殿一般的酒楼有些傻眼
“这酒楼倒是别具一格”
折言道“这是京都最有名的酒楼,随便在这里点上一壶茶都价值不菲,人称销金窟”
“倒是挺合那些望族的酒肉之辈”亓官悠姌意有所指,突然想起焱火说的话不免问道
“这…该不会是你的产业?”
折言默然,亓官悠姌震惊不已,可是看着面前金碧辉煌的酒楼不免还是嘀咕着“真是黑店啊”
一向耳力很好的折言自然听见了,苦笑道“这久香楼虽是销金窟但敛的都是一些贪官和商贾的不义之财,得来的钱最后都会送到穷苦人家手上”
见他极力辩解亓官悠姌终是憋不住笑意有意逗趣他“夫君何必如此着急解释,妾身都懂”
折言失笑然“夫人以后莫要在打趣我”
两人同步走进久香楼,入眼的是正中央宽大圆形的舞台和三三两两的酒桌,却不见一人
“想来上官易是又包场了”折言摇首笑着
亓官悠姌听罢虽然不曾见过这位上官易却知道上官家的名号和这位花花公子的名声
有上官易在的地方自然挥金如土,却不知他为人又是如何?
久香楼掌柜早就遣散了下人,自己亲自在厢房外等待,见折言上来连忙迎了过去“公子您来了”
亓官悠姌打量了一下他,清秀风雅身着长衫一派掌事的模样,虽年纪不大但行为举止沉着稳重,却不难看出此人武功高强绝对在自己之上
折言正色道“吩咐人弄些酒菜上来便可,让下人都回去吧这里不用伺候了”
那男子颔首应答退了下去,并无多言也没有打量过她一眼,亓官悠姌从此处不难看出折言平日里对下属管教甚严
门一打开飘来的是一阵绵柔的酒香味,折言觑着眉神色暗了暗
随着他走进房间亓官悠姌看见两个男子正围在桌边饮酒论事
其中最为显眼的当属那头银发男子,当是武林之中的百年名门慕容世家的慕容离了,明明满头银发却依旧穿着一身雪白色的衣物,让人仿佛像见到了冬雪一般,本以为他会是一位年长的长者却在他脸上身上找不出一丝老态
仙风道骨之感却偏偏模样生得极美,冷若寒冰一般倒让人觉得别有一番感觉
紧接着另一个黑衣男子原本正喝着酒,见他们进来了,连忙从椅子上起来,热络地走向折言,一副难得相见的样子
亓官悠姌打量着他,心中对他已有了大概的概括
上官易,上官家的少主,上官家唯一的继承人,如今她这个假身份的亲哥哥
原想他会是一个油头粉面的花花公子,想不到却是一位器宇轩昂潇洒率性的翩翩少年郎
和折言打了招呼转过身就定定地看着亓官悠姌,看惯了折言的人皮面具的精妙自然看得出来她也带了面具,只是那双眼睛极美,像极了夜空中闪亮的繁星,璀璨夺目“这便是寒风的妹妹呀”
说完他赞赏的目光更是毫不掩饰“难怪我怎么说寒风都不肯将他这宝贝妹妹介绍给我,偏偏给你留着”
亓官悠姌愣了一下,不知他说的是何话
反观折言一听他说完脸色忽地一变,赶紧将他拉到一边,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窘迫,难得见他害怕,上官易更加变本加厉
“呀呀呀!折言公子怎么害羞了呀,寒风当初不是将你的祖传项链抢了说是你给他妹妹的定情信物吗?将来让你提亲用的”
什么!
亓官悠姌只觉得脖子上胸口间异常滚烫…
她竟然不知这项链竟是哥哥为她配的姻缘更从来没有听哥哥说起过这事情。
滚烫般的感觉缓缓蔓延上脸,亓官悠姌不敢再看他们,只是低头不语
慕容离将最后一口酒饮下,将酒杯放到了桌上,发出的声音不大却令大家都静了下来
“不过是个识人不清的黄毛丫头,何必再提笑话”
这是她第一次与他认识,当时她心里第一个反应就是这男人好生无礼,好生傲慢,却不知有一日他会和自己纠缠不休,为了她而断情绝爱…
空气之间突然凝重了起来,亓官悠姌脸上虽然还有之前留下的红晕,但此刻却不知是因为连日来的压力,还是迫切想要与他抗议的心,总之这一刻她很不爽
“慕容门主多虑了,上官少主不过是为了缓解我一人陌生的气氛,何必嘴上不饶人,我是识人不清,那你也该庆幸我没浪费了公子的大好时光”
她没有任何气愤的声音缓缓的将这句话说完,慕容离怒视与她,他是一派宗主,自小出生就站在高处,他今生唯一只服一人,就是折言,却不想这世上还有一个并不畏惧他的人,而且对方还是个女子,见她也毫不示弱的回视,慕容离异常烦躁
折言见她严词反驳令慕容离语钝甚是惊喜,其实就连他也对慕容离的刀子嘴豆腐心甘拜下风
不过她说的最后那句话,他听在心里一时之间五味杂陈,不知是为何,却异常难受。
上官易到底混迹江湖,又是出身商贾之家,不管是眼力还是行动力都是极准极快的
他一声爽朗笑声打破这局面,走到酒桌拿起自己的酒杯就道“真是该死,明明酒量不好,还硬是要喝酒,这不!喝醉了什么都爱胡说,我这自罚一杯,慕容,折言还有寒风小妹莫要怪罪”
说完便一饮而尽他手里的酒,亓官悠姌收回目光见折言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不知如此冲动得罪人是否会令他难做?抱歉的看了一眼折言欲言又止“公子…”
折言已知她要说些什么只是浅笑安慰“慕容一向心直口快你不必介意”
上官易见势也附和“对对对,你别看他头发白以为他年长我们许多,这小子比我还小上半岁呢,不过是从小待在男人堆里根本不知女子是多可贵多可爱的”
慕容离见他们两人都为了那女子说话,闷声喝酒不再理会他们三人
亓官悠姌自然不是矫情计较的人,只是颔首福身道“悠姌从小生活北地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