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没真正上过战场的年轻人,可能心中很向往枪林弹雨的生活,感觉上战场就和游戏差不多,看了几本军事小说,就感觉自己也能成为主角,跟那些神剧里的人一样,子弹打在身上就和挠痒痒一样。
或者觉得中弹是一件没多大关系的事情,以为和游戏里一样,回口血就能继续奋勇杀敌了。
但真正的战场,子弹根本不认识你是谁,对手更不是傻子,不会傻愣愣的站在那给你当靶子。
子弹擦着头皮飞过,面前全都是弹片造成的坑洞,各种建筑碎屑和同伴的血肉在面前飞溅,双耳被连绵不绝的枪声震得失聪,血压一上来,视线都变得模糊不清,原本相处了不断时间的同伴,一个转身就倒在了血泊中。
这才是真正残酷的战场,打过仗的人和完全没上过战场的人,在真正接触到前线的那一刻,马上就出现了分别。
流匪对上自治会和龚家的人,那是占据极大优势的,首先就是心理问题,因为流匪常年做的都是杀人越货的勾当,都在水准之上,反过来看自治会的人,画地为王,作威作福习惯了,常年跟小股流匪作战,养出了一股子傲气。
小股流匪可不会强攻,都是袭扰为主,所以给他们造成了一种流匪也不过如此的错觉。
但是一碰到真正凶残的流匪,马上自治会的弊端就显现了出来。
龚家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内斗倒是有一手,但是让他们真正去面对流匪,却失去了战斗的欲望,甚至还有些恐惧,毕竟龚家都是在本地招收的青壮,他们没什么机会面对真正的战场。
自治会碰上罗冲他们这群靠着子弹吃饭的精英佣兵,高下立判,狙击枪响起的一瞬间,这群人就慌了神。
他们的反应比罗冲想象的还要离谱,根本连寻找狙击手的欲望都没有,就地钻进了两边的建筑里,居然不露头了!
罗冲探头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下,皱着眉头念叨了一句:
“妈的,这河岸镇就靠这么一群怂比保护着,居然还能活到今天?”
对讲机里,一个壮汉回了一句:
“老大,其实不奇怪,你仔细想想,刚才咱们碰到那群流匪能好到哪儿去?”
“说的有道理,走吧,狙击小组小心点,我们越过哨卡五十米之后,立刻开始反打,你们借助这个机会摸进来!”
“收到!”
罗冲带人直接摸进了哨卡后方,两边的房子里有人敲碎了窗户打算射击,罗冲做了个手势,众人立刻开火,两个队员摸出高爆弹,顺着窗户撇了进去,剧烈爆炸过后,窗户后面的人要不就是被炸死了,要么就是被吓破胆了,反正再没有枪声传出来。
五十米后,罗冲找好了掩体,示意狙击小组下来跟他们汇合,棉花厂已经近在咫尺,但是情况好像不太乐观。
……
棉花厂周边的窗户旁,董三明跟驻军的人分散隐蔽,时不时探头射击两枪,但是很快被压制下来。
棉花厂是南北朝向,南边是小股流匪,北边是龚家的人,好巧不巧的把他们堵在了中间。
“李排!李排!能撑住吗?不行换我们去那边!”
李排等人面对的是人数不多,但是装备不错的流匪,这群流匪比黑李子那群人要更加专业,其实是被武备区南线那边打残了,才溜进镇子里的。
打不过武备区,但是对付这三十多号人还是轻轻松松的,所以并不着急冲进来,显然是察觉到对面还有一伙人也在进攻棉花厂,不想被人渔翁得利。
也恰巧是因为这个想法,所以李排和董三明等人才能坚持到现在。
棉花厂的面积不大,好在厂房足够结实,都是钢筋混凝土的搭配,对方也扔过手榴弹,但是二楼的地势比较稳,加上厂子里的众人都只开了半扇窗户,所以手雷的效果不大。